引子
清朝庚子年,乾隆四十五年秋。
河南焦作青龍峽巔峰有一老一少站在峽穀頂部俯瞰整個青龍峽,但見峽穀之上群峰對峙,錯落有致,雲縈霧繞,煙波浩淼,且能夠聽到悅耳的鳥鳴和涓涓的流水聲,但無論站在哪個位置,無論從哪個角度,都無法看清峽穀的全部,無法看到水流的方向,恍如夢境中一般。
隻聽見那老人緩緩的對少年說道:“歎當年,披堅執銳,掃蕩群氛,幾次顛險!蒙恩賜,枉徒然,到而今年老殘喘。隻落得《黃庭》一卷隨身伴,閑來時造拳,忙來時耕田,趁餘閑,教下些弟子兒孫,成龍成虎任方便。欠官糧早完,要私債即還,驕諂勿用,忍讓為先。人人道我憨,人人道我顛,常洗耳不彈冠。笑殺那萬戶諸侯,兢兢業業,不如俺心中常舒泰,名利總不貪。參透機關,識彼邯鄲,陶情於漁水,盤桓乎山川,興也無幹,廢也無幹。若得個世境安康,恬淡如常,不悔不求,哪管他世態炎涼,成也無關,敗也無關。誰是神仙?我是神仙!哈哈!哈哈啊哈!咳咳!”
老人說罷吐出了一口鮮血,旁邊一直扶著老人的少年哭道:“義父!義父!”
老人揮了揮手,吞下了這口鮮血繼續講道:“這是祖上奏庭公的詩,名為《長短句》,奏庭公一生嫉惡如仇想憑一身本領報效國家,但是不得國家賞識,最後鬱鬱而終,晚年創得五路太極拳那是因為遇到了一位武學高人名為蔣發!蔣發傳你奏庭公太極真法,那是宋末一位武學名家張三豐所創,但是這並不是武學!”
“太極真法不是武學?”少年擦了擦哭紅的眼睛,問了問老人:“那義父所傳我的這太極真法是什麼?”
“是修仙秘笈!”老人捂了捂胸口,隻見這老人的胸口有幾處火槍鉛彈擊中的彈孔在向外冒血,老人定了定神繼續講:“祖上奏庭公得了這本修仙秘笈後,發現裏麵很多玄幻奇特之處常人根本無法參悟,以為這是蔣發故弄玄虛,隻是挑選了裏麵一些看的懂拳腳功夫來修習,這麼一練便創出了陳氏五路太極拳法稱雄武林,後來到老年才恍然大悟,找了許多懂得陰陽五行的大家來一字一句參悟這太極真法,後來才明白自己錯過了多重要的機會。”
“那奏庭公為何不把這太極真法傳於他們嫡係子弟,而是傳給義父您呢?義父您也有獨子,為何義父您又傳授於我,不傳陳東雲大哥呢?”少年說著說著哭了起來,斷斷續續的說:“如果不是義父傳授我這太極真法,陳東雲大哥也不會嫉妒於我做出這大逆不道的事來,義父您……義父您也不會被他的洋槍隊射傷!義父!義父!如果我稍微收斂當年不在陳家溝用您傳我的太極真法打敗了東雲大哥,說不定!說不定一切都不會是這樣!”
“你怕了嗎?小恒!”老人摸了摸少年的頭。
“我不怕我死!我是怕您!我擔心您啊義父!我本是孤兒,是您在六歲的時候在登封收留的我,帶我來到陳家溝收我為義子,賜我陳姓!為我取名小恒,我……我恨不得替您去死!義父啊!”少年陳小恒說罷趴在了老人身上哭泣了起來。
“恒兒,我傳你太極真法這也是祖上奏庭公的意思,太極真法隻傳對天地靈氣中的陰陽二氣親和度高的人,也隻有這種人才能修煉太極真法。”老人說罷又吐了口血,笑了笑繼續說:“當年張三豐創出這太極真法後也不知道修煉到了哪種層次,但是他後來留在書中的注解中曾說,我們現居的這個世界靈氣稀薄,非對陰陽二氣有大親和力人不傳,免得凡俗之人對張三豐晚年所悟有所曲解,以為張三豐乃一個欺世盜名之徒,也寫一些神鬼玄怪來迷惑百姓。所以那蔣風傳給了祖上奏庭公,奏庭公傳給了我,我又傳給了你。”
“我不要什麼修仙!我不要什麼陰陽二氣親和度,更不想要什麼太極真法!我隻想義父你能活下來,義父!你知道麼!義父!!!”陳小恒趴在了老人身上痛哭起來。
忽然兩人身後的樹林中走出了十幾個人,為首的一人赤手空拳,國字臉,無須,二十七八歲年紀,一身武師打扮。
身後十來個人分成了三排,每隊三四個人都手持火槍,隊伍整齊排列,在隊伍後方還有一個賊頭鼠腦師爺打扮的人拿著一個算盤。
為首那人麵部猙獰的笑了笑:“你既然不想要,那就給我好了!陳小恒!”
“東雲大哥!你!你!”少年回頭看去,驚恐的擋在了老人身前。
“逆子!”老人看到為首的青年大怒!
“父親大人!算了!我都犯下了這大逆不道之事,還是叫你陳宵吧。你趕緊讓你那狗屁義子把那太極真法給我,要不然今天就要你們葬身在這青龍峽!”
為首這人正是這老人陳宵的獨子陳東雲,陳東雲本為陳氏一族天才弟子,本欲要成為陳家溝陳氏一族的族長,可是四年前突然窺見了數年一直帶著義子陳小恒在外流浪的父親陳宵傳授太極真法裏的修仙秘笈,後來借口和陳小恒比試武功敗於陳小恒之手,認為自己的父親陳宵竟然把如此高深奧妙仿佛妖術一般的拳術教給義子也不教給自己的親兒子後,性情大變,陳宵知自己獨子性格,也沒有解釋便帶著陳小恒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