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塞克非常鬱悶地發現,他無法取得卡頓人的信任,他能夠感覺到,一種嗜血的衝動,他想殺了前麵的人——大約有一千人。
卡頓人真變態啊,科塞克想,即使他們把他當成了一個間諜,一個奸細,也用不著用一個聯隊的兵力護衛著來審問他吧。
溫斯基在聽了科塞克嘲弄的語氣後說,他們這個不叫護衛或者監視,而叫虛張聲勢,卡頓人現在已經習慣於在抓到波隆那邊過來的人以後,都要擺出這樣的陣勢出來。
見科塞克依然迷惑,溫斯基就耐心地在一旁繼續解釋。
科塞克的聲音很小,盡量不讓第三個人知道,可是,溫斯基回答的聲音足以讓外麵那些站在了望塔上的人都聽到了。科塞克有點尷尬地聽著,他當然也擔心溫斯基因此觸怒前麵那個看上去更應該在家裏和夥伴們捉迷藏,而不是在前線穿著不合身的軍服鎧甲,讓那個標準的甚至還是小號的頭盔不時地遮住他的眼睛。這個小孩子他當然不怕,但是,他是個聯隊長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姐姐。”這個孩子隊長忽然出聲了,“你不是被抓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哼哼,是不是很失望啊,”溫斯基走到孩子隊長的麵前,兩隻手擰上了他的臉蛋。科塞克看著這個在他們剛進來的時候很威風,很快就默不做聲的隊長,看著他的臉蛋正在溫斯基的雙手下發生嚴重變形。
“這些士兵居然不管麼?”科塞克看看旁邊的那些士兵,他們一個個將眼睛轉到另一邊,好象一點也沒有看到這邊發生了違反人權的事件,尤其還是在針對他們的長官的時候。
“小三,不錯嘛,我才離開一個月,你居然也是大隊長了?”
“姐姐,”小孩子忽然哭了,“哥哥,兩個哥哥都死了。”
“什麼?”溫斯基臉色大變,“到底怎麼回事?大哥不是在卡頓城裏麵麼,怎麼會出事?二哥是個將軍,他又不用親自衝鋒陷陣,怎麼會有事?”
“我也不知道。”這個才十三四歲的孩子答道,“差不多半個月前,港口外來了好多人,有海盜,有海軍,還有拉希第夢人,他們麵見了我們的王。我們的王很快就招集了很多人商議事情,然後,然後,兩個哥哥都被派到了前線。他們在一次巡邏中遭到了伏擊,他們,還有好多人,都死了。”孩子又哭起來。
“你哭什麼呀。”溫斯基狠狠地打他巴掌,“你是個男人,是一個男子漢。”溫斯基打的越來越重,邊打邊哭。
“你到底在做什麼!”科塞克看著任憑蹂躪的孩子,連忙將明顯已經有點神經失常的溫斯基拉開,他當年出島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個年紀呢,所以,他的心裏升起了對少年的同情。
“我的哥哥,兩個哥哥都死了。”溫斯基被科塞克拉開以後,馬上轉過頭撲進科塞克懷裏,兩隻手瘋狂地連掐帶打,仿佛要將科塞克撕掉才甘心。
科塞克總算咬著牙齒忍了下來,一麵還用盡可能溫和的聲音安慰她,輕柔地拍著她的背部。
溫斯基哭著哭著,居然在科塞克的懷裏睡著了,讓科塞克一陣迷惑。不過,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辦,雖然很好奇他們蒙太人怎麼跑到卡頓王國來從軍了,而且現在居然還任命一個明顯還是小孩子的人到最前線巡邏,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那麼,我們現在已經可以被確認是清白了?”科塞克對少年隊長說,隻要想著剛才溫斯基欺侮他的樣子,他就覺得好笑,所以,他很難做到正經地和他交涉什麼過關文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