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卻有一人早早躲回了自己的臥室。高中生歐陽暮雪把自己縮在被子裏，隔絕了窗外的喧囂與爆竹聲。
借著陣陣的煙火與微弱的月光，隱約可以看到少女桌上擺放的報紙。其標題是：市中心受不明力量襲擊，致7人死亡，12人受傷。正文上缺失了幾塊，似乎是有人刻意剪了下去。
少女的枕邊，放著一本打開的筆記本，看字跡，被剪下去的幾塊應該被貼在了這裏。筆記本上的內容還有：“X城飛鳥突然集體遷移，疑似受到驚嚇”“某湖出現不明生物，疑似史前怪物複活”“Y城珠寶店，銀行被洗劫一空，安保係統未被破壞，目前仍無進展”。
我是高中生歐陽暮雪，目前就讀於C城第一雙語高中。我所居住的，是城市邊緣的一個老舊小區——金葉小區。目前，大陸各地都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而我認定，這些事情，與另外一個宇宙紀元有關。
夜深了，客廳中的喧鬧漸漸停止，借著窗外煙火的掩護，我拿上了準備好的手電筒，輕手輕腳打開房門，溜了出去。
不需要地圖，因為所有的路線都已爛熟於心。正值新年，城市燈火通明，我沿著城市的邊緣行走，經過的地方皆是光明城市的陰暗角落。
大約走了一個小時，我停住腳步，站在了郊區的一塊荒草地上。耳邊有微弱的水流聲，我知道，我到達了目的地：C城下屬管道入口。
水不深，剛剛沒過腳踝。我一邊埋怨著自己怎麼沒想到穿雙雨靴，一邊打開了手電筒，猶豫著往前走。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臭味，不知何時的垃圾零散的堆在各處。不時有水落下的“嘀嗒”聲。牆皮已經斑駁，有些地方已經脫落了，還有不知誰留下的塗鴉，色彩已經淡去。“大概有數以億億計的微生物在這管道裏繁殖吧。”這麼想著，我突然察覺到了一絲詭異！
角落裏，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人類的頭發或動物的毛發與地麵接觸的摩擦聲，仿佛有人被拖拽著頭發在地麵上前行。還有……爪子與地麵解接觸的聲音。
黑暗中，若有若無的壓迫感隱隱襲來。我猛然回頭，手電筒的光照亮了大半個管道，在這光亮下，我卻沒有見到任何東西。
下一秒，我的瞳孔驟然收縮，不對！從我走進這下水係統開始，黑暗中就一直有一雙冰冷的目光盯著我，一切都在我腦海中倒放，我又“走”了一遍來時的路，隻不過是行走在記憶中。這次，我注意到了很多之前沒有注意到的東西。一閃而過的黑影，角落裏的冰冷目光，黑暗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壓迫感……這一切在我腦海中倒放，不斷彙聚，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如果真的有人（不，那東西一定不是人）跟著我，那麼，它一定在我的右前方100米處！
我猛然打開手電筒，朝那個方向照去。我動作很快，拿東西來不及反應，被我照了個正著。
隻是……那東西隻是個小老鼠，似乎是適應了黑暗，手電筒的光又太過晃眼，被我這麼一照，它眯了眯眼，可並未逃走。
我皺起眉頭，剛才帶給我一絲壓迫感的，隻是這個小東西嗎？
我正疑惑著，它竟向我叫了三聲，像是想對我說些什麼。我輕聲對它說：“對不起，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覺得自己可笑，一個小老鼠而已，怎麼可能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啊？
可它歪著頭想了一會，叫了兩聲就跑走了。我看著它的背影，眯起眼睛。“這小東西，竟然聽得懂我說話麼？”我暗暗思忖。
幾分鍾後，傳來拖拽的聲音。我抬起手電筒照去，看到它嘴裏叼了些東西，像是一串紅色的果子。那串果子應該很沉，它拖拽有些費力。即使是這樣，它奔跑速度也極快，不一會就跑到了我麵前。它把果實吐在我腳邊，我看了一眼，這果實有鴿子蛋大小，呈鮮紅色，皮上有血管一樣的東西。還在微微搏動，像一個縮小的，有些病態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