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清初
內地珍珠需求量猛增,沿海地區各大碼頭珍珠收購商的身影絡繹不絕。
作為珠寶生意世家的長孫,現年二十四歲的霍慶川負責家裏珍珠收購的活,每天都要收購上百顆上好的深海珍珠運到內地。
一次機緣巧合,他借宿於落海漁民金合金家中,一頓酒足飯飽過後,金合金借著酒勁領著他往屋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
金合金神秘的舉動,勾起了霍慶川的好奇心。
“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金合金警惕的環顧四周,將他領到自家後院。
空曠的後院裏,一隻大水缸立於正中央,水缸上麵一塊木蓋子蓋著,木蓋子上還壓著一大塊石頭。
“你要給我看什麼?”
說話間,金合金已將石頭推開。
“待會你就懂了”
金合金吃力的抬起木蓋子放到水缸旁
缸內裝的莫不是珍珠?霍慶川內心暗自竊喜。
他挺直腰杆朝水缸瞄了瞄,昏暗的月光下,看不清水缸裏有何東西。
忽的眼前一亮,金合金燃起了火把。
“請看”
金合金將火把往水缸裏一照,滿臉賊笑示意霍慶川看向水缸裏。
隻見水缸裏的水開始旋轉,而後一張女人臉緩慢的從水裏升出來。
“呼,這是什麼怪物”
霍慶川下意識抓住旁邊金合金的手臂,連忙後退兩步渾身顫抖,半張著嘴,發出一聲嘶啞的驚叫,感到像刀劈開了胸膛一般。
“別怕,別怕,這是美人魚”
金合金轉身拉牽起他衣袖,往前走兩步。
隻聽聞傳說中附近的海域有美人魚出沒,沒想到此生還能見到真的美人魚,霍慶川內心頓感激動。
再一看,霍慶川與美人魚四目相對,她的眼睛,星星點點,深邃而寧靜,有著一股神秘的吸引力,仿佛是不可言說的秘密,深深地埋藏在她的眸子裏。
他拉近金合金手裏的火把,在火光的照射下那美人魚清秀絕俗,容貌照人,實是一個絕麗的美人,長長的一頭棕色秀發像一條棕色的瀑布緊貼胸前,下半身藏在水裏,但依稀能看到金黃色的魚尾在水裏不停擺動
額頭,臉頰,眼角,嘴角布滿淤青,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不禁心生憐憫。
“你抓她打算做什麼?”
霍慶川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浴缸裏的美人魚,內心甚是憐惜,他已不再害怕。
“你可是不知道啊,從美人魚上提取的魚油品相優良,即便放置多年也不會腐壞,那可是一旦年久便會腐臭的鯨油難以媲美的上佳油脂。”
金合金如獲至寶般,表情甚是得意。
說話間,人魚大幅度擺動魚尾,水花四濺,霍慶川冷不丁被嚇得連退兩步。
稍作整頓後,再看向美人魚,隻見她長長的睫毛上掛滿水珠,那近似於哀求的眼神直擊霍慶川的內心,他隱約感覺內心揪得緊。
“你出個價,我買了”
聽聞霍慶川要買下美人魚,金合金縮胸微含下巴,假意思索。
“一百顆珍珠的價錢如何?”
見金合金許久不回應,霍慶川將價格和盤托出。
金合金雙眼瞪得圓溜,一百顆珍珠已是他一年的收入,便不再猶豫。
“行,成交”
說完,伸出右手,大拇指與食指不停揉搓。
“嗯”
霍慶川嘴角上揚內心突感舒適,沒了剛剛那般沉重,他從懷裏掏出一遝銀票放到金合金手裏。
接過銀票後金合金伸出舌頭,右手食指在舌頭上點了點,隨後開始數手上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