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拿出兩個黑色的盒子放在我旁邊。
“葉軒先生,您好!為規範此次行為,也為了更好地保護您的合法權益,根據有關規定,我們將以錄音錄像方式對我的問詢過程關鍵環節予以記錄。我已經開始錄音了。根據孟先生的意願,現在擺在你麵前的有兩個選擇。”
“我右手邊的這個盒子裏麵是一份合同,簽了之後你將獲得孟先生所有的財產,包括孟先生的個人收入;孟先生個人的房屋;孟先生個人儲蓄和生活用品;孟先生的林木;牲畜和家禽;孟先生的文物;圖書資料;法律允許孟先生個人所有的生產資料等。相信我,這是一筆難以想象的資產。”
“我左邊的這個盒子裏麵裝著孟先生去世前的日記本。”
“根據孟先生的意思,你隻可以選擇一個,另外一個會立馬被銷毀。”
我想也沒想直接把手伸向了左邊。
秘書說話都結巴了:“葉……葉先生,我知道你可能很激動,你有沒有聽錯?左邊日記本,右邊才是合同!”
我點點頭。
“你是不是不清楚孟先生的資產狀況,我這邊都準備了相應的文件,你可以先看看再說。”
律師身後的人推上一個推車,裏麵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牛皮檔案袋。
“不用考慮了。我想要日記本。”
我直接拿過了右邊的盒子。
“Amazing,葉先生,也許你不知道你今天做了什麼選擇,你不知道曾經你離這個社會金字塔的頂端有多麼得近……”
我支著腦袋想了一下。
“也許吧。但是現在2800的工資就夠了。上個月多發了500的績效,我都不知道怎麼花。”
律師被噎了一下。
而我不再管他,經曆了一切以後,我終於可以解開所有的秘密了。
而這一切,要從我踏上雲南的火車開始說起……
河北省河市紅牌樓街的一個小書店裏,我坐在電腦前,看著電腦上那一頭猴子傳來的消息:你要不要來雲南?
我愣了一下,感到一頭霧水,這是叫我去麼,我在電腦上打下:是去下地摸明器麼?
想了想,我還是把這幾個字刪了,重新打上:好,雲南見。
要說我和猴子,那也是從小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隻不過現在一年也就見幾麵。
我老爹是做古董鑒定的,說白了,也就是看看你倒騰來的東西是真的還是假的,給你估估價。
我爹向來隻看貴賤,不問來處。所以來的人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
於是我小時候就看見很多人從我老爹的鋪子裏進進出出的。
猴子父親是我老爹在網上的一個常客,要說長什麼樣,我已經忘了,因為去世很早。
而且我們心照不宣,猴子爸爸應該是個土夫子。
但是猴子經常被寄存在我家,長此以往,我們兩個關係極好。
但是後來我去了寄宿學校,猴子和我失聯了,當然也有部分原因是我老爹不想我和相關人員接觸。
我還是偷偷在我老爹的客戶名單中找著這家夥的聯係方式,看這個位數也不像是手機號,於是就加上qq。
結果剛加上他就來了一句:同誌啊,最近這個古董情怎麼樣?
我心到,說暗話試探我啊。古董,也就是骨董,於是回到:風緊,條子緊,石打水漂漂來。
猴子一見我懂,也就不扯皮了,問道:兄弟怎麼稱呼?哪條道上的?
我當時覺得好笑,就跟他說:我是你爹。
從那之後我就天天上線跟他扯皮。
後來才知道,敢情這人還不是個販賣古董的,倒是繼承衣缽開始倒鬥了。不過聽說也沒鼓搗出啥來,有次鼓搗出點東西來還捐了,被評了個先進市民。
後麵猴子幾次來我老爹這,也來看看我。總說要帶我下地見見世麵去,每次我老爹都不怎麼歡迎他。
他還總是送我點小玩意,比如什麼洛陽鏟啊,尋龍點睛的書啊,我知道這種東西都不是小數目。但是結果這些東西都被我老爹扔了。
我還記得猴子問我我老爹是不是更年期內分泌失調。
其實我老爹對我挺好的,隻不過在有關倒鬥這方麵嚴厲了點。
記得小時候我要看點黃色書籍,我老爹也沒什麼,頂多是罵我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