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月位於星辰娛樂年會VIP席,接下了溫梔的電話,聽完了事情的始末。
她放下了手機,那一瞬間,想了許多。
從給魏渺當助理開始至今,不過也就三年,卻讓她恍如隔世。
其實薑忱說得沒錯,冰球就是勇敢者遊戲。
她的女兒是勇敢者,她也亦然。
“H城很忙嗎?”魏渺問道。
“是靜儀的事。”
“怎麼沒把她帶來?”
“她比我還忙呢,靜儀最近在學冰球,強度挺高的,我準備你結婚前夜再讓溫梔帶她來。”
“冰球很好。”魏渺笑著說。
此時年會已經開始了,主持人是星辰娛樂新簽約的科班小花,笑意吟吟,眼裏都是光。
主持人鞠躬退下,舞台留給了張愫。
張愫已經是大滿貫影後了。作品,名氣,粉絲,應有盡有。
張愫在台上唱了一首歌,便端著紅酒走了過來。
“魏總。”張愫舉起酒杯。“合約今年就到期了。”
魏渺也舉起杯來回應,“不準備續約了嗎?”
張愫搖了搖頭,說:“不準備了。”她一飲而盡,沒有再說多餘的話。
不可否認的是,她這一路走來,先是沒有被人看到的跑了很多配角,再到後來,財大氣粗得資源隨她挑,星辰對她,並沒有不好。
可張愫很清楚,相氏財大氣粗,可這本質就是資本家的遊戲。她不喜歡這種東西,她想要的是出於純粹的,出於熱愛的。
“你也不挽留?”沈嘉月皺眉,“還是你給她砸的資源呢。”
魏渺側頭過來看她,昏暗的燈光映在臉上,辯不明她是不是真的在笑。
“嘉月,這點好處隻有你有。張愫隻是覺得,我給她的東西,也給了別人。她不在乎我給了她什麼,她在乎的是我沒有給她的。但你,你從來不會這麼覺得,你永遠盯著的隻有自己的手上。”
“若真是這麼說,那豈不是貪心不足嗎?”
魏渺搖了搖頭,說:“有的人認為不可隻顧眼前,要目光長遠,也有人認為要走好腳下的每一寸路。我想說的不是對錯,而是選擇。”
“選擇…?”
“對。三年前張愫沒得選,三年後的她有機會可以選。”
沈嘉月聽明白了,其實她也還能再選。
她思考的功夫,趙曳也下台了。“我聽說張愫要解約?”
“你也想?”魏渺問。她知道趙曳是想的。
“我還有一年半呢,怕你沒有接班人。”
“我當初告訴過你,你的自由就是我的自由。現在,我仍然會這麼說。”
趙曳將酒杯放在了一旁,給了魏渺一個很大的擁抱,她能嗅到對方身上清冽的香味,如山泉水。
“謝謝你,渺渺。”
在星辰的這三年,她有一種生命裏斷掉的那部分弦被續接起來了的感覺。這種感覺,令她覺得自己活著,讓她思考。她把自己重新養了一遍,把自己當作繼承人一樣自我建設了一次。所以,她不想再做一個女明星,更想做一個商人。
年年歲歲花相似,不同的是看花人的心境。
趙曳走以後,沈嘉月開玩笑,問:“我記得詩琪是你的同學吧,應該不會棄你而去吧?”
李詩琪確實不會這麼做。她的演藝路走得很慢,也很難,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一直有魏渺在。
薑姳遲到了,她坐在出租車上,催促道:“師傅,請你再快一點。”
師傅應了聲。
薑姳有些焦急的看著窗外,突然發現司機在放自己的單曲,她問:“師傅,你知道這首歌誰唱的嗎?”
“這誰知道啊?上次聽一個乘客說喜歡,我覺得好聽就收藏了。”
出租車停在了環島門口,要薑姳自己下車走路。薑姳付了錢,臨下車前,說:“師傅,這個人叫薑姳,之前做女團的,以後可能會一邊唱歌,一邊演戲了。”
師傅莫名其妙,覺得現在的人追星可真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