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可以輕易殺死一個人,造謠者的嘴是殺不死的。
偏見能摧毀一個人的信念,偏聽偏信的耳朵永遠存在。
當一個人在人們的歡笑中死去,沒有人為之哀悼,而是繼續發笑。反而為逝者痛哭的人會成為被人唾棄的異類……甚至,逝者的死亡,也是一出好笑的戲。」
葉致遠寫完後合上筆記本。
這個道理想了好久才明白。
曾經人肉、辱罵湛放的人,終於得到了懲罰。
那個製片人因為其他女孩子勇敢的舉報坐實了罪名,進了監獄。
網絡上關於湛放的討論,漸漸變成了緬懷。
曾經傷害湛放的遠遠不止受懲罰的人,然而一切澄清後,沒有見到為她發聲的。
大家很容易接受了湛放是清白的事情,容易得就像當初輕易相信那些關於湛放的緋聞。
烙印不再痛了,可燒在身上的痛苦是那樣鑽心刺骨。
葉致遠冷眼旁觀這一切,此時這些都已不再重要。
因為湛放已經不會回來了。
湛放生前最後一部作品,《蒺藜》開播了,是一部隻有十二集的短篇電視劇,描述世外長大的女子蒺藜,因意外流落人間,來到俗世的社會、人間走一遭,尋找回家之路,尋找自我的過程。
一時間十分火爆。
她死了,世界沒有失去什麼。隻是一個普通男人,失去了他的妻子。
“葉致遠,如果我再活得久一點,我應該就能多看看電影裏出現的那些美麗的風景了吧?”
“葉致遠,如果能和你有個小孩就好了。”
“葉致遠,不治了,我們回家吧。”
“葉致遠,我累了。”
湛放不是死於心衰,她在拿到報告後,就停藥了。葉致遠一直都知道。
她早就沒有了生的希望。
葉致遠的愛也救不了。
“對不起啊,我真不爭氣,還是那個樣子,但其實我很幸福,很滿足。或許我是三生有幸,能與你同走一程。”
“葉致遠,愛我那麼苦,你還愛啊?”
“葉致遠,我走了以後,怎麼處理我,你說了算,其實,我不太想埋到地下。不許垂頭喪氣,我要你好好的。”
葉致遠握緊了生命晶石,打開窗戶,外麵的風溫暖清新。
窗戶旁邊掛著一幅毛筆字: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遠方,一輛載著攝影設備的車在公路上自由地向遠方的地平線行駛,天邊一道與地平線平行的雲,如同為它生出的雙翼,帶它奔向遠方。
(全文完)
後記
這本來是個短篇,不到三萬字的那種,但因為一些原因沒有傳到短篇故事上,所以來到了這裏。
因為我用的第三人稱視角,與短篇市場不太貼合。
但我不習慣第一人稱視角,想著發到這裏正好,就不用會員閱讀了。
寫完這篇文感覺是空,腦子非常空。
以下內容均為閑聊。
起初這個小說不過來源我腦海中閃過的一個背德戀愛的靈感,拚拚湊湊,成了今天的模樣。寫著寫著,我好像能發現一些新的東西。
但終歸筆力不足,資格不夠,表達的東西是有限的,不過……我好像寫了一個有意思的女主角。
站在我的視角看,湛放可能不僅僅是虐文女主那麼簡單,把她剖析開來,她似乎是我殺死的那個曾經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