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盛世,如你所願(1 / 1)

公主,見字如麵。

今日,公主收到這封信時,你我二人便再無再見之期。

我懂公主心中所求,奈何我許不了公主什麼。自送你離京的那一天起,我便知道,這是永別。

你早已經認出我,可我卻不能以真實身份麵對,我身上背負了太多。也感謝公主在我多年前出征,對我母親的陪伴。

公主,助你離京,逃脫這牢籠,已經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希望你能自由。

人生總是要向前看的,既然已是前塵往事,那當忘則忘。

南星是個不錯的歸宿,如果你願意,寒冬總會過去,春天總會到來的。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幸福。

任墨白絕筆。

東方雅收到這封信時,早已經淚流滿麵。她此時已經遊遍了這世間,看遍了任墨白來不及看完的風景。

端木熙同樣也收到了任墨白的信,此時的端木熙已經坐上了那王位。

任墨白說過,他會是個好皇帝。他雖然坐上了那至尊之位,但是,他喜歡到民間走動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

端木熙喜歡待在與任墨白初識的酒樓,就連位置都不曾變過。或許,他是在等那個人的出現。

那日,他一如往常的坐在那個角落,隻見一人,朝著他走來,拱手作揖,也算行了一禮。

“公子,這是我家少主留給你的信。”此人將信遞給端木熙,便離開了。

端木熙笑著打開信,本以為任墨白是想給自己講些什麼,不曾想,卻是一封絕筆信。

熙哥,見字如麵。

我之前答應過你,要到天淩國走一走的,不過,造化弄人,我這次,要失約了。

我這十年,拖著這羸弱的病體,算計人心,隻為還任家一個真相,如今已經真相大白,我已無所求。奈何風雨飄搖,國家烽煙再起,我豈能袖手旁觀。

我已經油盡燈枯,時日無多,能在最後的時間裏,再回到戰場,護一方百姓,所有心願已了,我也該去見父親,母親了。

熙哥,我知天淩在你的帶領下,定會日益強大,我此生,還有一事相求,望熙哥能不忘初心,戰爭,隻會苦了百姓,如果可以,萬不要再將百姓,陷入顛沛流離之中。

好了,熙哥,我累了,竟是連筆都拿不住了,就說這麼多吧。

任墨白絕筆。

端木熙將信裝回了信封,起身。

“陛下,不等了嗎?”

“不等了,思文,我等不到他了。”端木熙紅了眼睛。

他走到酒樓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那位置,仿佛任墨白還在一樣,他微微一笑,便離開了。

“陛下,孔雀膽的解毒之法,我們找到了。”朝堂上,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將手裏的紙遞給了思文。

思文接過東西後,交到了端木熙手中。端木熙看了一眼單子上的東西,將紙收集起來。

“趙院首,辛苦了。可是,還是太晚了,他已經走了。”端木熙的眼底彌漫一層霧氣。眸子裏映射出無盡的哀愁。

“陛下,節哀。”

端木熙一會兒便恢複了神色,眼裏的幽深,讓人看不出一點情緒。

“為百姓生計,國本穩固,孤決定同慶國達成友好互通協議,各位可有異議?”

“陛下英明。”

朝會結束後,端木熙朝著端木化的府邸走去,自任墨白在戰場上受傷那天算起,端木化已被困於府中,十餘年了。

“大皇兄,多年未見,別來無恙啊。想來這十多年,你也是難熬的,今日,便上路吧。不過,他這數十年受的苦,大皇兄,也得嚐上一嚐才是…”端木熙手一揮,思文便端著一壺酒來了。

端木化看著眼前的一切,笑得癲狂,說道:“他還是死了……”端木化抬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個月後,端木化死於孔雀膽之毒……

轉眼間,數十年過去,眾人早已白了頭發,唯有任墨白,依舊是歲月如故……

上京城內。

“墨白,這可是你所願的盛世……”

天淩國都。

“墨白,你願的盛世,可曾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