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齊茂大廈二十七層。
蘇梵此刻正癱坐在沙發上,右手的袖口沾滿了血跡。同樣沾滿血的盾牌和匕首被隨意的扔在茶幾上。
在解決掉幾隻行屍後,蘇梵在地上癱坐了一會,隨後起身,如蘇梵所想,這一層就這六隻行屍,之後的搜尋工作就安全多了,仔仔細細將二十九層搜了一遍。
好在最後還算有些收獲,一袋麻辣豆幹混合著蟹黃味青豆和魚豆腐差不多半斤的小零食,六桶泡麵,一頂頭盔,十幾個打火機,還有幾串車鑰匙,到時候覺得時機成熟了到地下室一個個的去試。
休息了一會蘇梵起身準備用最原始的辦法燒點開水泡麵。實在是這幾天的幹脆麵給蘇梵吃怕了。
用幾塊磚頭搭了個簡易灶台,而後用二十九層尋到的不鏽鋼盆接了點水架在灶台上,兩本書被扔了進去,點上火開始燒水。
不一會水便開了,蘇梵撕開泡麵,將麵餅和調料依次放入盆中,隨後香氣開始蔓延。
“真香啊”。蘇梵滿足的讚歎道。泡麵的味道已經很久沒有讓蘇梵感到如此癡迷上頭了。
“嘿”,仿佛想到了什麼蘇梵輕笑一聲,記得兒時在老家曾經許下過要頓頓吃泡麵的願望,隻是後來長大了,願望也確實實現了,隻是泡麵也再也吃不出兒時那種味道了。
待感覺差不多了後,蘇梵將火澆滅,又將泡麵又倒回了桶中,然後托著泡麵走到了窗前。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映射在大廈表麵,泛起了金黃色的光暈,將蘇梵的身影拉得很長。蘇梵吃著泡麵看著夕陽,心底卻有些迷茫。雖然有著大致的計劃,但也僅限於先逃出這個行屍極度密集的區域,並沒有想好要去哪。他沒有家,父母意外去世後,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獨來獨往,老家的記憶都快模糊了,這或許也是造成他性格如此鹹魚的主要原因。
不一會泡麵便被吃完,隨後蘇梵走出大門,將兩側的通道用鎖鏈纏死,避免有行屍溜到這一層來,而後才回到公司辦公室。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這個時間點,如果換成末世前,這座城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主道上川流不息的車輛閃著燈光一眼望不到盡頭,下班的社畜密密麻麻如同潮水,人們或帶著家人在路上閑逛,或約上三五好友擼串喝酒。隻有最苦逼的社畜還在九九六福報之神的壓榨下加班,整個城市充滿生機。
如今,曾經燈火通明霓虹閃爍的城市此刻一片漆黑,再也不複往日的熱鬧與繁華,整個城市被吞沒在黑暗之中無比寂靜。
失去了手機電腦等打發時間的娛樂設備,夜晚就變得相當難熬。此刻躺在沙發上的蘇梵大腦一片空白,對著漆黑的夜色怎麼也睡不著。蘇梵本就是那種晝夜顛倒的習性,晚上睡不著白天睡不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梵才沉沉的睡去。
次日,當蘇梵醒來時已經是上午九點了,用同樣的方法泡了一桶麵當早餐。吃完以後蘇梵躺在沙發上陷入了糾結。再考慮今天要不要繼續出門清理其他樓層搜集物資。
是的,在暫時沒有食物方麵的顧慮後,蘇梵老毛病“拖延症”又發作了,即使到了末世都改不掉這德行。
“每次都是明天再說,最後一次,結果明天又明天,明天何其多,到最後什麼都沒幹成”,蘇梵無奈自語,被自己無語的性格氣笑了。
“算了,慢慢來吧”。掙紮了沒多久,蘇梵還是被懶惰的小人打敗了,沒辦法,鹹魚的念頭一起,身體便如灌了鉛,怎麼都控製不了。
就在蘇梵往沙發上一躺,準備迎接鹹魚的一天時。
突然,一陣汽車的轟鳴聲在寂靜的城市響起,緊接著便是行屍群的躁動聲,密密麻麻的嘶吼也隨之響起。
蘇梵心裏一驚幾步便衝到窗前,往下看去。
隻見一輛重卡衝出被車輛堵死的主道,進入了這片聳立著高樓大廈的區域內。在屍群之中橫衝直撞,所過之處殘肢斷臂,血肉橫飛,硬生生壓出了一條血路。不過,行屍可沒有恐懼這種情緒,不斷有行屍從四麵八方撲了過來,有些已經爬上了卡車的貨箱上。貨車速度絲毫不減,開始S型走位,妄圖甩下已經爬上貨箱的行屍。
駕駛室內,一個看樣子隻有二十歲左右的胖子緊緊的握著方向盤,嘴裏罵罵咧咧,眼角餘光時不時掃向後視鏡。副駕上還有一隻德牧對著窗外狂叫。
看著密密麻麻從四麵八方湧上來的行屍,多到頭皮發麻,胖子知道,必須要想辦法脫身了。這地方不比主道可以毫無顧忌的橫衝直撞。高樓林立到處都是護欄建築,道路對於這樣的重卡來說也不算寬敞,拐角也多。一旦側翻或者撞停。必死無疑。
胖子目光掃視前方,視線在一棟近七十米高的寫字樓停了一秒。時間不允許他做過多考慮。心下一狠,直接加大油門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