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風愣住，脫力地坐在院子裏的椅子上，接了餘茹的話。
“所以，那年推我下水，真的想淹死我？”
餘茹紅著眼睛：“是，那天楊嚴他們被工作搞的暈頭轉向，剛好遊泳池旁邊隻有我和你。”
“你不怕我錄音，把你也送進去嗎？”楊清風晃了晃手機，冷冷開口。
餘茹看了瞟了一眼手機，繼續自顧自地回憶著：“等你真的落水了，連句救命都喊不出來，你還伸手要我救你，我看你在水裏上下撲騰，突然一聲‘姐姐’在我腦子裏回蕩，那一瞬間，我後悔了，楊嚴的錯，不應該牽扯到你，我的妹妹。於是，我拚了命的去夠你，想救你的命，可我做不到……”
楊清風冷眼看著餘茹，不再說話。
“小風，不管你信不信，那一刻我真的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反而我還在後悔我的所作所為，我當時真的不是裝的，後來卑微的討好你也不全是因為愧疚，還有你是我的妹妹……”
“現在說有什麼用呢。”
楊清風不明白餘茹舊事重提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餘茹看透了楊清風的疑惑，隻疲憊的笑笑。
“小風，我今天就想和你把話說清楚，過了今天，我們就有可能很難再見麵了，說實話，今天你還能讓我進楊家的大門，我真的很意外。
自那之後，我沒有想動過你們任何人，我是恨楊嚴。可整個楊家，也有像你這樣的無辜者，明明你們什麼也不知道，如果這樣做，那又和楊嚴有什麼區別……再冷也不能用別人的血來暖自己。
至於劉媽媽，在這個楊家你，劉媽媽和楊旭升對我是真心的。也許是劉媽媽覺得虧欠我，所以你有的我都有，或者說以楊家的權勢與地位，有沒有我都無所謂，無論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她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沒有理由害她。”
“這件事不用解釋了，在天台上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楊清風出聲打斷餘茹的話，她和餘茹的這層關係她不想繼續深入，將錯就錯吧。
“可我真的恨啊，所以我把楊嚴的罪證全部交給了警方，還有連涵的，我認為我應該這麼做，於公於私都應該。當然我沒有那麼高尚，你可以當我公報私仇。”
楊清風不想再聽這些，想先離開，卻被餘茹一把抓住手腕。
“小風，你可以恨我，我是親手毀了家，以後我們也沒有再見的可能了，但是隻要你還需要我，我永遠都在，我不是裝的，這麼多年，我們兩個一起長大，我打心眼裏把你當成我的妹妹。”
楊清風用力扯開胳膊，裝入一個堅實的懷抱，熟悉的味道提醒著楊清風，那是塗明川，他甚至都沒有看楊清風一眼，就冷冷的看著餘茹。
“你們在幹什麼？”
餘茹對突如其來的塗明川感到意外，回答道：“塗警官，我們兩個在聊天呢。”
“聊天？離遊泳池遠一點。”
餘茹沒有錯愕，反而輕笑道。
“你忘記了？小風會遊泳，還是你親手教的。塗警官要不要把我拷到局裏審一審？。”
塗明川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兩個孩子打鬧發生的意外，僅憑隻言片語是不夠的。可塗明川依舊沒收起打量的眼神。
“算了，她就是想把事情說開。”楊清風緊緊摟住塗明川的胳膊，以前的事就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