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空無
“子行不知,乃敢肆戶於門也”盧文運搭上齊一一的肩
去街區的路上幾乎沒有馬車橫行,不是因為管理森嚴而是無人敢出門
“客來觀此,雖物不多”一位老頭子叫住了兩人
“汝今何所有”齊一一問到
這街看起來蕭條,商戶的衣服也有數不清的補丁,但商戶仍然十分熱情
“鐲,尚有此扇,決皆佳物”
“李父不能光你為生意也,客你看我此新的蔬圃。”一位老婦人拉著盧文運的手道
“張老姑,家富貴人豈自買蔬兮,來我觀此。”一位年輕人又衝上來
兩人被商街上的商戶圍了個滿,而兩人也確實買不了東西,畢竟衣服雖好隻是大家長們為了充麵子罷了,他倆兜中比臉還幹淨
“不能,何謂也”齊一一艱難的向盧文運問道
聽到“不能”二字商戶們也都帶著失望的臉色散開了
“已不能耳,稅太重已無錢,賣物又急,物價至,客亦不可勝數。”盧文運十分無奈
忽然一個農戶踉蹌的跑過來,撞到好幾個菜籃子,十分瘦弱像是下一秒就要摔倒
“官至!官至!”那個農戶瞳孔放大像是遇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
而聽到這些的商戶都以極快的反應速度將鋪放在麻布上的商品裹好,拿著商品退到了門店內部,緊閉門窗
不是所有人都能逃過的,一位老人依舊被抓住了,周圍的商戶都開著門縫看著,卻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
“若之何?今日護費何沒交?”衣著官吏服飾的人大聲吼叫,後麵跟著幾個像是當地的小混混看起來健碩非常
“官爺行好,我就賣著兩件。”老人幾乎要把身子貼到地上去,雙手不斷做著揖,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滄桑
“與汝一時,一時未定未定汝撥和”顯然這官吏並不吃這套,一個時辰在基本沒人的街道買完東西幾乎是不可能
齊一一始終皺著眉頭,而後盧文運終於是忍不住了,氣衝衝的拿著自己從宮門守衛那裏順的短刀,像投擲飛鏢,劃過那位官吏的臉部
“願君為我罷手,願其護費先過餘關”盧文運站在老者麵前,撐著腰,目光向幾個地痞流氓掃去
“汝何算何物?”官吏十分囂張,手把持在彎刀刀柄處摩挲
後一地痞遮住官吏的耳朵
“老大者,如青之子也”
官吏聽後臉色驟變,盧青身份自然比他高,而惹了這位,之後的收錢之路自然會困難不少
官吏搓搓手陪笑道“長史,愧了君”
而後便一個拎著一個,腳底打滑似的溜走了
盧文運並沒有出到氣,還是狠狠的對空氣踢了好幾腳,還鬱悶自己怎麼還是靠老爹的名頭
那位老者作勢就要跪下道謝,把盧文運嚇了一跳,便遣他回去了
周圍的商戶隔了許久,沒見動靜,便一個個探出頭來
齊一一找到了一開始的大爺詢問情況
“君未知邪,吏民日重而保費,或累錢而三收,上而複租,是人皆不贍也”話落各位商戶也紛紛點頭,卻沒有一個敢繼續說出聲
“哎,盧兄欲反耶,複啟此國?”
“欲也,胡為不欲,日有此,日有死亡,故勞苦不終大同,我何求哉,哎”
“……”
落日的餘光拉得影子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