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時有些感到幸運。原來她以為已經放棄她的人從來沒有拋棄過她。她很是開心。
A市北區的夜晚很是美,現在冬季即將來臨,晚風拂過臉頰,有些微微的涼意。
安悅時與方宜走在步行街上。
三年前兩人經常這樣子走在街上欣賞著北城的風光。
那時的她們還未經曆過歲月的打磨與時間的洗禮,都還好好的被保護在學校了,家裏。
誰能想到,家境優渥不知生活艱苦為何物的安悅時有一天會麵對重病纏身錢財匱乏的情況。
同時誰又能想到,當年那個需要因為錢財虧飯而向別人借錢的女孩有一天已經西裝革履成為了A市第一大公司的高管。
安悅時想起書上的一句話,“就命運而言,休論公道。”
算了吧。凡事說一句算了,別去爭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了。
“你和周隱成現在是什麼個情況?”方宜隨意的問道。
安悅時沒想到她會突然扯到周隱成這個人身上來。
畢竟當初她們倆因為這個而差點形同陌路。
“他還是不喜歡我甚至討厭我。”
安悅時真的不太能理解,但他的種種行為都在告訴她“我不喜歡你,你別癡心妄想。”
“那你打算怎麼著?”
“當初我們的開頭不好,那時的我真的非常……”安悅時斟酌一下,“非常的不好。如果時間能重來我恨不得回去掐死當初那個自己。是個智商正常的人都不會來喜歡我這種性格的人吧。”
“悅悅想什麼呢?你這麼好那是姓周的沒長眼睛的好吧。”方宜義憤填膺道。
安悅時苦笑一聲,知道她這是在安慰自己。
“方姐,當年張牙舞爪的我那麼的令人討厭,人人都敬而遠之,為什麼你與其他人不一樣,為什麼願意來找我?”
旁邊的車輛來來往往地駛過,街道的繁華無不昭示著這座富裕的城市的豪華與發展的迅速。
方宜思緒被抓回了七年前在接待新生時,有個很囂張的男生撞倒了正在搬重重新生的學籍檔案的她。
檔案在地上飛的到處都是。
那名男生很是煩躁,大熱天的搬著笨重的行李本就煩得慌,於是毫無愧疚地不耐煩的說道“你走路不戴眼鏡的?沒看到大爺我走來了,你在這想訛誰呢?”
當時的方宜很是無語。怎麼沒理的還不饒人了?這不是在欺負人的嗎?
但她不願意與新生產生分歧以免給新生不好的印象。
見她不說話他更加的煩躁了,旁邊的同學都看過來了開始對他指指點點,於是就更加的放肆了。
將腳踩在了即將被方宜撿起的檔案上,方宜忍無可忍:
“同學呢冷靜一點,這是新生們檔案,有什麼問題我們待會再說 ,可以挪開你尊貴的腳嗎?”
“不行。我要你給我道歉。”
真是鳥大了什麼林子都有!
“我說孫前你能要點臉不?剛剛明明是你不長眼撞了這位學姐的,怎麼還有臉要別人跟你道歉!”一道漫不經心又有些無語的聲音響起。
方宜循聲望去,看到了身著黑色短裙,黑色小皮鞋,背著黑色背包帶著墨鏡的安悅時。
“安悅時?你也在這所學校?我爸怎麼也不告訴我一下。”孫前看到了安悅時後臉色迅速變化近乎討好似的對安悅時說。
“少來,告訴你又能怎麼樣?我沒想到到了大學你還是這麼的奇葩就是改不了你喜歡欺負人的變態癖好呢?”
安悅時諷刺道。
“這位學姐,以後還是不要太溫柔了,以後還會被孫前這類貨色欺負的。”方宜望著安悅時踏著自信囂張的步伐離開了。
於是方宜記住了那個名字和那個孤冷高傲的背影。
所以到底是什麼讓我們變成了這樣的呢?
方宜在內心自嘲一番。不過是你從未看得起我而已,錯綜複雜的事兒一直縈繞在兩人之間。
“因為你與其他人不一樣,給了我必須靠近你的勇氣。”
方宜意味深長的轉過去望著安悅時笑著。
當時的安悅時以為她說的是自己的與眾不同吸引了她,並未想到別處去。
一輛車輛剛好停在前方,車的燈照在方宜的背後,那一刻,安悅時方宜如同一道絢麗的光,照進了安悅時破破爛爛的世界,至少在那一刻她是開心的。
車門打開,一位身材高大的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從車裏出來。頭發被修剪的一絲不苟與他的那張俊美的臉相得益彰相互成全。
看到他的正臉安悅時臉色一變。怎麼會是他?
男人的視線轉了一圈時意外的看到了安悅時,也是臉色一變轉而微微一笑。
男人身披合身的黑色大衣在燈火闌珊中緩緩向安悅時走來。
“安小姐,好久不見,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了你,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有緣?”
“黎軒,你怎麼會來這?”安悅時不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