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踢你大爺的屁股!雷蕭心裏罵著這個變態的家夥,腳下不停,以壓榨潛能的方式將二百個蛙跳完成。
沙漠的白天與晚上的溫差非常大,通常都會相差十幾度。有一句話說的是:早穿棉襖午穿紗,圍著火爐吃西瓜。這說的就是沙漠的氣候特征,當然了,這是說的夏季。至於冬季,並不難想象。
雷蕭從來沒有如此困乏過,身體剛剛貼到床上不出五秒鍾就打起了呼嚕,已經忘記了饑餓,或許,睡著了就不會覺得餓了。隻是嘴角卻流下了一場串的口水,不知道夢中是在抱著燒雞啃著還是大塊的吃著牛肉嚼著饅頭。
下午的沙漠20公裏全副武裝根本不是他能夠承受下來的。沙漠跑步跟山野平地的跑步根本就是兩碼事。每一次的邁步,腳都會陷入到沙子當中,沒至腳腕,然後再費勁的拔出來,重複著這個吃力的動作。基本上沙漠上奔跑20公裏大致就相當於平地上奔跑50公裏的距離,好在,萬惡的土匪並沒有要求時間限製。可即使這樣也是全憑借意誌力才能堅持下來。體力?潛能?狗屁!早被壓榨的一絲不剩!能喘著氣活著就已經可以驕傲了。這該死的人間地獄···
“噓...噓...噓...”緊急集合的哨音響了起來,像招魂的曲子一般。宿舍的門被一隻大腳強悍的踹開,隻是這一切並沒有打擾到新兵們的渴睡。
“啊!啊!啊!”一聲聲的慘叫在宿舍裏響起。雷蕭正夢見最愛吃的大米飯與豬肉燉粉條,便感覺到有人一腳把他從大米飯前踹飛了出去。雷蕭火冒三丈的爬起來,卻沒有站穩,隻感覺渾身上下酸疼酸疼的,每一條肌肉都牽扯著他的痛覺神經,尤其腳腕更是酸麻,站起來都覺得費勁。睜眼一看,瞧見了土匪那掛著欠揍表情的笑臉。
“緊急集合!”土匪丟下一句話走向訓練場。
新兵們趕緊攜帶好裝具,忍著疼痛,跑向操場列隊。穿衣服這個環節省略了,因為,沒有哪一個兵還有脫衣服的力氣去睡覺。
刺骨的寒風裹著新兵們,隻讓他們一陣一陣的打著哆嗦。
土匪掃了一眼萎靡的新兵,那眼神直讓新兵感覺到比寒風還要刺骨的寒意。
“你們這群廢物,雜碎,竟然連最基本的軍姿都站不穩了?”土匪嘴上罵著。
“軍姿訓練,直到站穩為止!”絕望的命令聲從土匪口中迸出。
新兵們,沒有人敢去反駁,他們已經被這個地方的神秘以及土匪的暴虐下壓製的愣是升不起一絲的抵抗。隻得直直的站在空曠的訓練場與凜冽的寒風進行抗爭。其實,更多的是在與自己抗爭。
不知道站立了多久,雷蕭覺得自己身體的血液都已經被凍的硬邦邦的了,睫毛,眉毛以及鼻尖下都掛滿了一層冰霜。一呼氣,鼻孔總會噴出顆粒狀的冰渣子。
“噗通!”倒下了一個,“噗通!”又倒下了一個...一個接一個的兵倒下了,依舊站立著的隻剩下四個兵了。從他們木然的眼神中看來,空洞的靜寂,沒有任何感情色彩,麻木!隻有麻木了!
雷蕭依舊在站著,隻是站著。此時他的腦子裏麵已經一片死寂,像是活魚直接放進冰箱裏麵冷藏起來的一般。他已經被凍得不具備思考能力了。他在硬挺著,生生忍受這非人的虐待,他的整個身體已經與地麵連接在一塊,形成了一根冰棍。即使想要摔倒,也已經無力倒下。
土匪滿意的笑著,他很滿意眼前的景象。因為,又可以踢滾蛋幾個廢物了。
“站穩的四個!解散!”土匪下著口令,冰渣順著他的嘴角掉落下來,抬頭看了看天際說:“十分鍾後五公裏武裝越野!”
隊列未動。
土匪尷尬的朝自己頭上拍了一下:這都凍成冰疙瘩了,還怎麼解散。他大步走到隊列前,一隻胳膊提倆人,走進了宿舍對他們進行化凍。至於倒下的,自然有哨兵處理,隻是又殘酷的淘汰了十多個...
十分鍾後,雷蕭他們三個邁著木然的步子跟在土匪後麵開始了五公裏武裝越野,在一望無際的沙灘上,緩緩被還未啟明的黑洞吞噬。
雷蕭暈乎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媽勒個巴子的,老子是雷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