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過兵的都知道,新兵連是絕對不允許新兵抽煙的,說是損害身體,其實更大程度上是為了便於培養嚴格的組織紀律性。本來新兵連就是完成社會青年到一個兵的基本轉變的過程。這樣的環境確實憋壞了雷蕭,到了現在才發現,這裏的實際情況根本與他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別說英姿颯爽的兵妹妹了,抽根煙都要東躲西藏。香煙還得要跟打遊擊一般藏在各個隱秘處。這是雷蕭這小子接觸的第一項隱蔽鬥爭,他腦子的想法就是:抽煙無罪,造反有理。
今天晚上抽的就是雷蕭藏在內褲裏的存貨,為此,在白天的隊列訓練中,別人都是夾著襠部努力的兩腿並攏,而他隻能擴著襠部裝羅圈腿。向往絕對自由生活的任天已經厭倦了嚴謹的部隊生活,大有甩帽子不幹的勢頭。但他又一直在死死克製住自己的這個念頭。
短短的一個月裏,雷蕭又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每天整理內務的時候總會呆呆的透過窗戶,看著遠方天際邊的祁連山,瞧著峰頂雪白的聖潔,心裏默默歎息:媽勒個巴子的,馬有失足人有失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這軍營,呼吸到外麵的自由空氣。
這一天,就在雷蕭盯著雪山發呆的時候,跟他分到一個班的小老鄉武文才賊兮兮的跑過來,裝作幫雷蕭整理內務的樣子湊上前。
說起來武文才這小子挺單純的,心思也細膩,沒什麼花花腸子,內務是全班最好的。才來半個月就知道雷蕭騙了他,騙了他的蘇煙。為此總嘀嘀咕咕的埋汰著雷蕭,這讓雷蕭也是老臉臊紅,怎麼說自個的手段不是太光彩。於是,展開他那張油嘴滑舌的嘴巴,變著法的蘿卜加大棒安撫著小文才,從感情到義氣,從關心到批評,說辭基本上談不出什麼水平,大多都是從電影上生搬硬套下來的。可武文才偏偏就吃這一套,也或許是班裏就他們兩個安徽老鄉的原因,那種與生俱來的地域觀念刻在了武文才這小子的心裏,總感覺在這裏雷蕭才是他最親近的人。結果導致現在雷蕭的衣物都在忽忽悠悠中全部由武文才包攬,盡管武文才實在不是洗衣服的料。深色橄欖綠的作訓服總能被他洗的跟大染坊一樣,灰一塊白一塊綠一塊的,灰的是土,白的是洗衣粉,綠的才是衣服本色。總之,武文才這小子在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裏,已經被雷蕭以及班裏其他的戰友陶冶出情操來了,知道AV了,認識蒼井空了,也清楚了打飛機已經不是打飛機了,了解了叼根煙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用警惕的眼睛搜尋著班長的方位了。
“雷哥,有情況!”武文才悄悄的衝著依舊盯著雪山感慨的雷蕭說
“嗯?什麼情況?”雷蕭無聊的轉過頭,無奈的看著武文才,心裏想著:哎,這小子就是事多,碰到啥都是一副神經兮兮的樣。
“我剛才上廁所,路過大隊長辦公室聽到說明天要跑五公裏!”武文才注意到雷蕭漫不經心的表情,直接性的選擇忽視掉,依舊神經兮兮的說。
“什麼?五公裏?再說一遍?”雷蕭挖挖耳朵,驚訝明顯寫在臉上,這可不是一個什麼好消息。他自己非常清楚自己是塊什麼料,除了初中愛好踢足球還比較能跑外,這幾年的身體早就被煙酒給腐蝕的一塌糊塗了,別說跑步了,就是爬上自己的四樓都氣喘籲籲。
“明天早上出操,五公裏!雷哥,你等著受罪吧,嘿嘿。”武文才滿臉的圍觀看戲表情,他知道,雷蕭平時在出操,跑上1000米都會累的半死不活的。
“知道啦!”雷蕭瞧出了武文才臉上表情的內容,很鎮靜的裝作無所謂的態度大氣的揮揮手。心裏卻悲切著:跑步?五公裏?媽勒個巴子的,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