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史慈命人押上麴義,麴義進得堂上,昂然而立,兩旁軍士高聲喝其下跪,麴義威然不懼。太史慈擺手喝住軍士,於座中上下打量麴義,心中也暗自點頭,讚其膽色,稍停開口說道:“既已被俘,何不早降?”
麴義瞥了太史慈一眼,朗聲大笑道:“要殺便殺,何必多言,看吾麴義可是貪生怕死之人?”
太史慈道:“吾知將軍非是貪生怕死之輩,然以將軍之才,當上報國家,下安百姓,奈何就死,豈不惜哉!不如降我主公,留有用之身保國安民,同為大誌。”
麴義道:“吾夕日隨韓馥,不得其重,今隨袁公,命吾守一郡之地,今既被俘,安可就降,豈不負了袁公重托?今但求一死,別無他求,吾死後袁公必提大軍為吾報仇,吾死亦冥目矣。”
太史慈聽罷笑道:“汝尚以為袁紹能為汝報仇麼?真真笑煞人也!袁紹此時已被吾主困於鄴城,自身難保,北路子龍亦是大軍直指,淳於瓊匹夫之勇,安可阻之,現今吾大軍已下魏國、趙國之地,後顧無憂,不日即提兵折向東北,往擊鄴城,屆時三路大軍,二十餘萬人馬,試問袁氏何能可拒?將軍乃領兵之人,觀現下形勢,袁紹可有勝算?”
麴義聽罷大驚,不由大呼道:“若果如此,冀州危矣!”麵上一片落莫神色。
太史慈走下坐下,親為麴義除了綁繩,和聲說道:“吾知將軍忠勇,然袁紹其人好謀無斷,色厲膽薄,貪小利而忘大義,先使人假作盜賊劫吾主親眷,行不義之舉,後聞吾大軍將至,竟盡棄渤海守將,隻暗中接出家少,致君臣之誼於不顧,似此等小人,安得將軍待之?況其無德少才,難成大事,將軍何不與我同侍吾主,鎮東將軍素行大義於天下,治下百姓安居,兵強將勇,久後必成大業,也不負將軍報國之誌,安民之心,望將軍慎思之!”
麴義沉思良久,眼中漸漸有了生氣,抬頭看太史慈麵含微笑注視自己,滿眼真誠,不由心中感動,暗想華靖帳下盡是此等將才,袁紹安能不敗!華靖雄才大略,可見一斑。於是下定決心,望太史慈便拜,口中說道:“聽將軍所言,方知天下大勢,吾願歸降,還望將軍不棄?”
太史慈忙拉起義道:“將軍不必如此,既願投吾主帳下,日後同殿為臣,自當互相照顧。”
麴義連聲遜謝,太史慈叫軍士置酒款待麴義,為其壓驚。宴罷,命程渙領輕傷兵卒萬人在城中將養,並負責守護城池,自己率麴義、周倉、管亥以及謀士沮授統大軍五萬折向東北方向,直撲鄴城。
回頭再說華靖在界橋,聞太史慈已占魏郡,正殺向趙國,聚將商議定計,按平時戰術陣列,夜間劫取袁紹大營,而此時袁紹軍中人心慌慌,一則袁紹重病不起,二來聽聞鄴城有危,皆無戰心。眾將佐同來求見袁紹,袁紹召至帳內,謂眾將道:“不想華靖狡詐,竟使人跨河而上,擊我冀州,今吾欲回兵鄴城,又恐華靖大軍由後掩殺,如之奈何?”
旁邊逢紀諫道:“鄴城若失,吾等無退路也,必當回兵救之,可於退路設伏兵阻之,吾等可安然退回鄴城也。”
許攸緊接說道:“此計雖妙,然吾等軍士士氣低落,必不能擋其鋒芒,以餘所見,不如放出風聲,言吾大軍明日退兵鄴城,華靖若知,必於今夜劫我營寨,屆時可設兵伏於營內四周,待其兵至,四麵圍殺,縱不能盡退其兵,亦可折其銳氣,至時再退,其必不敢緊隨,當可無憂退至鄴城。”
袁紹聽罷大喜,忙叫眾將準備不提。且說華靖至二更時分,命張遼領五千重甲騎兵在前往敵營試探,自領大隊於後接應,同時命典韋、華雄各領一萬輕騎潛伏至袁紹大營兩側,若見張遼中伏,則與華靖大軍三麵攻之於外,張遼統軍於內接應,兩麵夾攻,安排已畢,華靖大軍三路齊出,往袁紹大營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