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破曉,暗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大地朦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醫院的七樓走廊裏傳來兩個新生兒的哭聲,他們心中滿是對這個世界的陌生。
一位是繆家的二女兒繆棲楠,一位是鄧家的長子鄧榆瑞。
兩家恰好為鄰居,也是世交,家境富裕,雙方父母為此定下了娃娃親。
鄧榆瑞同繆棲楠一塊成長,他待她溫柔。她時常被他的真誠所打動,一種奇妙的感覺降臨。
令人遺憾的是,繆棲楠在他們六歲時同父母去了外地。而那棟別墅留給了她的祖父母居住。
繆棲楠每每再放長假的時候回來看看,倆人關係似乎沒有受到影響。
在她十三歲時繆棲楠因為學業,幾年沒再回來過。漸漸地,她也忘記了一個人——鄧榆瑞。
可惜鄧榆瑞還傻乎乎地盼著她能回來,他不知的是,那個女孩已經遺忘了自己。
逝水流年,孤影沐清輝,斜倚舊事回眸癡,時間是個劊子手,抹殺了過去現在的一個個我們。他們也長成17歲的青年了。繆棲楠的父母沒多少時間照顧她,所以被安排回B市,在祖父母那住。幸運的是,她與鄧榆瑞在同一所高中。
“你就跟爺爺奶奶住吧。哦,對了。你小時候跟你要得很好的男生鄧榆瑞和你在同一所中學呢,往時你們關係可好了,在一起方便照顧彼此。不多說了,我還要忙,沒錢了就找我們要。掛了哈!”繆母掛掉了電話。
繆棲楠握緊了手機,心中一遍遍念著“鄧榆瑞”這個名字,產生了諸多疑惑。
她拉著行李箱走在這陌生而又熟悉的街道。黃昏是小調的噴煙,記憶乘著氣息歸來。 她不久便到了別墅院子門前,奈何沒有鑰匙,敲門也不見回應,隻好打開手機按下了電話。
“喂,奶奶,你們在哪,給我開門。”
“楠楠,我們出去散步,這就回來。”。繆祖母的聲音環繞在空氣中。
鄰居的門突然打開,隻見一位男生走出,大概17歲,一雙丹鳳眼,平添了幾分魅惑,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但是,再怎麼看不過是少年的風姿。
繆棲楠抬眼看了幾眼便低頭把玩著手機,妥妥的生人勿近。
“是繆棲楠嗎?”少年忍不住問了一句。
“嗯。”她冷冷回應。
“好久不見,我是鄧榆瑞。”
她疑惑地抬起頭,又聯想到母親說的名字,頓時明白其所說的人是誰。
“好久不見。”她依舊冷漠。在她的記憶裏,試卷、成績占據了主要部分,也隻能記起童年時有一玩伴。
“別那麼冷漠嘛,你小時候笑起來很好看的。”
“嗯。”也許時間早已把往日的親密淹沒了,她隻感到麵前的少年多麼陌生。
“沒事,以後我們的關係會再次好起來的。”鄧榆瑞看出了她對自己的陌生,“走咯,下回見!”少年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繆棲楠望著他的背影,拍下了一張照片,接著又低頭,愣愣地看著手機中的照片。
照片裏的他走地筆直,雙手插兜,微風吹起頂部的碎發,陽光透過枝葉,光斑一閃一閃。
她愣神間,一道熟悉的熱情音調叫了聲“楠楠”,猛地一抬頭。原來繆祖父母回來了。
繆祖母將她迎進屋內,繆祖父想幫她搬行李箱,但被她拒絕了。
“那麼久沒見。我的小孫女又變漂亮了哈。我們在這邊天天念叨著你們,你知道嗎?你哥每個月都從美國回來一次,而你爸那個不讓人省心的一年才能見一麵,都不帶你媽媽回來看看。”繆祖母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