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寄存處。
於冰近幾天右眼皮一直在跳。
不好的預感,在客棧裏來了這兩個怪人之後,到達頂點。
“你跑啊,看你還能跑到哪裏去!”
一個身穿白衣,手執折扇的少年指著另一個一身黑衣的少年,聲音沙啞。
“哼!要戰便戰,不必廢話!”
黑衣人手執一柄長劍,臉上雖眼窩深陷一臉疲憊,嘴上卻絲毫不肯服軟。
於冰瞅了一眼自己放在茶桌上的手機:PM,18:30分。
這倆演得這麼投入,要不是知道現在是2023年了,她都要信了啊喂!
不過曾經多年的社畜生涯,讓她早就對這種玩COSPLAY的中二病見怪不怪了,她眼皮都沒抬,把自己端在手上的茶碗放下,慢條斯理地開口:
“住店登記身份證,民宿內禁止打架,打壞了物品照價賠償,踩壞了花花草草也一樣。”
是的,於冰是當下這間民宿的老板娘。
當初辭掉了大城市的工作,回到家鄉開這間名叫有間客棧的民宿,她也曾經躊躇滿誌。
然而三年不可言說的原因,讓她投資了畢生心血的民宿,生意慘淡,在這本該旅遊旺季的時間,旅客隻有小貓兩三隻。
這也是她明明已經覺得眼前這倆人都有病的情況下,依然出聲招攬生意的原因。
蚊子再小也是肉,少年人,誰還沒有個武俠夢。
然後她就見,那個白衣人伸出一隻手掌,以一種極其緩慢的姿勢拍向對麵的黑衣人,而黑衣人則麵色凝重地,紮了個馬步,用手中的那長劍迎了上去!
噗!
血跡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她當初花重金買來的白玉鵝卵石地麵上。
於冰額頭青筋直跳,這特喵的居然是個開了鋒的劍,這倆二百五到底是怎麼帶出來的啊喂!
現在公共交通的安檢已經敷衍到這種程度了嗎?
歎了口氣,她不得不起身去屋子裏拿紗布和藥酒。
不管怎麼樣,人是在她民宿裏受的傷,於情於理,她也不能放任不管,那麼大的斷劍,手掌上的傷口八成得去醫院縫針!
提著藥箱來到兩人麵前,於冰還沒開口,隻聽得那受了傷的白衣人突然抬起另一隻沒受傷的手,在自己身上連點數下,然後喝罵道:
“混蛋,你對我使了什麼陰招,為何我的拂柳掌提不起真氣?”
黑衣人冷笑:“我才要問你,枉你自詡君子,沒想到竟然也幹下毒這麼下三濫的事情,你應該是在之前就給我用了化功散吧?”
於冰提著藥箱,看著眼前這兩個把她當空氣的男人,再看看滴滴答答,已經成了一小灘血跡的客棧地麵,忍不住罵道:
“你倆是不是有病?聽不見我說話?要打架出去打,再瞎胡鬧我可報警了,派出所就在隔壁街!”
說完二話不說,上去一把抓住白衣人那隻受傷的手掌,扯到茶桌邊,把人摁在椅子上,從藥箱裏掏出雙氧水,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直接倒在了傷口上。
啊啊啊啊啊!
白衣人一聲慘叫,反射性地用完好的那隻手,一掌拍在於冰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