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多看一眼,她承受不住寧霽寒那滔天的愛意。
她隻能假裝看不見。
從決定和暗盟硬剛開始,她就不能有軟肋。
她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應該埋葬。
她要成就一副鋼鐵之軀無堅不摧,還要心狠手辣。
林棲若上車開始就麵無表情。
畢竟她和周景明應該都是相看兩相厭的。
她也懶得給自己找不快,來一出熱臉貼冷屁股。
她淡定的玩著手機,甚至刷起了今日的望城頭條。
周景明忍不住嗤笑。
林棲若太自以為是了。
以前的周宴程都是在和她小打小鬧,她也就真的以為她是個人物。
但這一次林棲若踩到了他的底線上。
而他們這位暗盟的主人,哪一次發瘋不是浮屍千裏?
他猜林棲若的下場比嚴溪婼還要慘上百倍。
林棲若竟然敢戲耍周宴程,就要做好被猛獸反撲,甚至是撕咬致死的準備。
車子一路開到了望城寺正門。
“林小姐煩請你自己走上去。”周景明看著眼前的台階,語氣有些幸災樂禍。
這些都是林棲若應得的。
林棲若看著長長的台階,再看看自己的高跟鞋。
她無聲歎氣。
周景明這不就是赤裸裸的為難她嗎?
望城的人都不太喜歡走正門,因為一眼就能望得到頭。
長長的台階,宛如那登天的雲梯。
除了那些還願和求願的人,其餘的人基本都不喜歡走望城寺的正門。
林棲若有些許的訝異,周宴程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見她?
不過她看的開,一切遇緣隨緣。
不就是爬個台階嗎?
她林棲若咬咬牙也能上去。
林棲若信步進到台階前,周景明並沒有跟進來的。
望城寺依山而建,最頂層是一座夜塔。
因此林棲若一進門就看見在最塔前拿著三炷香站立的周宴程。
男人一身黑衣,風徐徐吹過,揚起風衣的下擺。
他彎腰一拜二拜然後三拜。
此刻男人的樣子想起了虔誠的信徒,林棲若倒是不知周宴程也有所求。
他不是已經不信佛了嗎?
此刻又是有什麼所求呢?
她不認為比起馬克思主義,周宴程更信神佛學說。
林棲若抬頭仰望著頂峰的周宴程,她也踏上了台階。
命運的齒輪由此轉動,林棲若眼神堅定。
這本來就是她選擇的路。
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去闖一闖。
周宴程將手裏的香插進香爐,才轉頭看向台階下的林棲若。
他的目光犀利如同利刃一般,就那麼直直的鎖定林棲若。
哪怕隔得遠林棲若能感覺到那眼神的殺傷力。
周宴程雙手插兜,站在高處一動不動。
他如同睥睨四方的帝王,仿佛這望城盡在他的腳下。
望城人就如同那螻蟻一般。
林棲若不置可否,因為她也想去周宴程身邊試試那睥睨天下的感覺。
但當立場相背的時候,這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也成了謬誤。
這是他和她的生死局。
總要有個人敗在另一個手上,林棲若想做那個贏家。
周宴程此刻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的?
此刻他沒有林棲若那些彎彎繞繞,心思詭譎。
他大概是有一些歡愉的。
他和林棲若想起了宿命的交疊,隻是這一次是林棲若向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