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國小城
無名神明遺跡
倒塌的石壁,破舊的宮殿,布滿殘骸的地麵,隨處可見的塵埃。無一不顯示此處已荒廢彌久。這樣的地方能幹什麼呢?
“安星,你不要不知好歹!”宮殿門口拐彎隱蔽處,幾個10來歲的少年將一個瘦弱的身影圍困起來。他們衣著華麗麵容精致,被他們圍困的人用黑色粗糙的麻布包著,被襯得像個醜小鴨。
“我怎麼就不知好歹了!?我不過是想用自己的能力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為什麼這麼簡單的願望你們都不讓我擁有?!”身影發出嘲哳嘶啞的聲音“聲音,容貌,地位,財富……我什麼都沒有了……你們生來尊貴,我就活該被你們踩在腳底下嗎?!”伴隨著他的聲音,地底開始震動。
“不好,他要自爆!”那幾個少年連忙取出飛行器,躲了進去。成功啟動飛行器後都鬆了一口氣。然而沒飛多遠,就又回到了原地。他們不死心重複操作多次,卻無一例外,回到原點。
“哈哈哈哈哈”身影仿佛看夠了他們的垂死掙紮,發出癲狂的笑,“沒有用的,這裏可是神明靈殿,隻要有人自願獻祭,任何生命體都無法離開!”
“不可能,這世上根本沒有神明!況且你的身體在自爆,怎麼可能達到獻祭條……”未等少年把話說完,一片白光以身影為中心擴大湮滅了一切,將所有的聲響吞噬殆盡。
在漫漫白光中,一抹絢麗的光像一縷煙飄入宮殿深處,竄進一片虛無,最後停在一水晶棺前。停了幾秒仿佛在確定什麼,而後猛地紮進水晶棺。頓時,白光在這一小天地炸開,待其慢慢減弱,一白發及腰,著簡單白袍的美人飄浮在空中。祂白得發光透亮,不似真人。長長的淺灰色睫毛如振翅的蝶翼,薄紅的眼瞼輕輕掀開,縷縷流光在淺灰琉璃眼瞳中時隱時現。祂緩緩落地。抿了抿櫻色的唇。
“靈魂獻祭麼?”祂看著凝實的手,“氣運還不少。”但祂知道,這般的凝實是短暫的。隨著科技時代的到來,越來越少的人信奉神明,維係神明存在的願力自然也就少了。沒了強大的願力,神明無法回應信徒的祈願,再忠實的信徒也難保不會生出二心。
祂作為小透明神明,自然是較早發現自己正在消失的。為了不讓自己消失,祂選擇封印自己,鎖住自己的狀態,等世界再需要神明之際,自會有有緣人將自己喚醒,那時也不用擔心願力會不夠。
可是……
接收了獻祭者記憶的祂歎了口氣。現在明顯不是世間需要神明的時候啊。沒有願力充能,祂連維持自己的存在都難……
不過祂又有點開心,因為弱小,祂已經很久沒人信奉了。而祂在獻祭者記憶中發現,獻祭者很小就開始信奉祂了。表現在獻祭者一直將祂的小像帶在身邊。這個小信徒可以培養,祂邊下結論邊微微點頭。那麼問題來了,現在自己這麼弱,怎麼才能讓用極端方式喚醒自己的小信徒複活呢?
正當祂苦惱之際,一粒極微弱的光粒在祂的麵前圍繞。祂在久遠的記憶中翻找,認出這是神主的通知。於是祂伸出骨骼分明的手點了點,一道斷斷續續的聲音在空間響起:
“諸位……關於這次……神明消散……解決之法……異世……代替願力……但……吾將先行……汝等自便……”
祂靜靜地聽著,卻發現聲音一直重複這些不完整的話。不過可以理解,畢竟自己已經被封了不知道多久了。而光粒能存留這麼久,也是因為神主的神力強大。換成其他神,自己恐怕連這些殘缺的消息都聽不到。
不過“但”什麼呢?祂揮手將光粒收回,邊將光粒上的微弱願力吸收,邊思考——異世有東西可以代替願力,但有風險。祂是有些想打退堂鼓。如果祂是強大無畏的,祂就不會選擇自我封印了。可是……祂可以等下次,小信徒是等不了的。
猶豫再三,祂最終咬了咬牙,將自己的儲備願力掏出四分之三,打開了虛空裂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