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鈴與墨色交織飛揚,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褐色的醜陋咒靈消散開來,代表著罪惡的消失。
烏黑的長太刀如同在遊戲中的角色收刀一般化成金色的粒子,飄浮在空中沒了蹤影,
春目奈完完全全地將咒力收斂起來,以防在路上留下咒力的蹤跡。
以防那些自稱詛咒師的瘋子以她唯一的親人來要挾她。
站在舊樓之下向上望去,有一盞昏黃的燈光照亮了片刻的夜色。
拉開生鐵的鐵門,揚起一陣微小的風。
\\\"哥哥去上夜班了,奈奈醬記得吃藥喔~\\\"的清秀字樣貼在門口的櫥窗上,於是我走到客廳,看見了一杯半涼的水與一旁的純白藥片。
黑發綠眸的少女將藥片含住,用水順下。
我曾與他說過無數次,“我無須吃藥”,但哥哥總用擔憂的眼神看著我。
“那些東西是不是很可怕,你不會想不開吧。”
沒錯,我的哥哥是一名非術師,我們的父母卻是術師。
他們向我哥哥講述了世界的可怕,卻在要將這些告訴我的時候死於一場任務之中。
說遠了。
藥物帶給我短暫的安心。
可由於經濟困難,常常續不上藥。
於是折磨我的又加上了戒斷反應。
——
我活不久的。
我的生命苦澀如歌。
第幾次。像所有失去信仰希望的人那樣平靜的自溢。
可是,明明腕口的麻木依舊,大腦與身體似仍是冷的,意識也消散,像是墜入了深淵那樣的放鬆。可再次睜開眼,自己仍會重新來過,經曆父母的死亡,校園的惡意,永遠會在十歲時再度蘇醒過來身體仍在顫抖,沁出冷汗,心跳如同雷鳴在耳邊炸開。
這是第幾次?我似乎就那樣渾渾噩噩地活到了十七歲。
我的生命苦澀如歌。
於是我舉著刀倒在了床上,將門反鎖,銳利的刀尖熟練地重重地劃開大動脈的位置。
我好不甘,我好難過,為什麼不讓她去死,為什麼不讓我結束這荒誕的一生。
紅色的花朵順著床緣滴滴嗒嗒,如同給予她的謔諧曲。
\\\"喂!你這家夥,這麼死掉真的好嘛?\\\"窗戶碎裂的聲音。
那定張揚好聽的聲線,帶著少年特有的意氣風發。
\\\"硝子,就是這家夥喔,我觀察很久了!咒力好強的說~不過最強的還是我啦~\\\"一個白色頭發的人湊到她麵前,緊接著是一個褐色短發的女孩子,聲音懶懶的,\\\"還活著,可以救,我們要留在這兒嗎?\\\" \\\"留吧。\\\"這又是另一道溫和的男聲。
一道暖流順著身體流向傷口的位置:幾乎失焦的視線重新煥起光彩。
少女失血過多,皮膚沒有一絲血色,在幽暗的淡白色月亮下如同一具雕像。她的左腕下陳舊的床單滲入了大量大量的血液。
她似是非常的茫然地睜開了垂著的眼睛,那雙極其具有生命力的綠色的陣氤氳著一層死氣。
三個人沉默地望著她,一個是剛才看見的白色頭發的男孩,出乎意料地,他有又如同折疊起來的天空一般的眸子,正靜靜地垂著白色的羽睫,帶著興奮望著她,中間站著半彎下腰的是褐色頭發齊肩的女孩子,她眼尾下垂,眼角的痣十分好看。最右邊的黑發少年有一雙彎曲狹長眼睛尾部上挑的狐狸眼,唇用手抵著,似是溫柔擔憂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