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真?假?”
鄉野小道上,一位身穿破舊道袍的女子走了過來,道袍上染著些許紅色,像是點點梅花。
她低垂著腦袋,口中不斷念叨著真真假假,似是瘋魔了一般。
周圍的人見她這樣,紛紛眼含恐懼,又麵露厭惡:
“快走快走,這瘋子又來了。”
“這次也不知道誰會遭殃……”
這邊眾人議論紛紛,卻被一聲嚇了一跳:
“哎呦——造孽啊!”
伴隨著悲嚎聲,一位老人從人群中擠出,他的孫兒不久前剛被這道人煉了丹藥,偏他又什麼都做不了。
道人聽到這麼突兀的一聲,微微側過頭,眼睛死死盯著那老人,周圍安靜了。
鄉人被道人這一眼嚇得不行,那被盯著的人更是哆哆嗦嗦,不敢挪動半步。
“嘻嘻,哈哈哈哈!你過來,來。”
道人抬手向那人招了招。
“啊!寧卻野!你這個瘋子,去死吧!”一群裏一個聲音朝著道人怒喊道。
寧卻野還沒反應過來,腦袋便結結實實挨了一棒。
鄉裏的人見寧卻野被打倒在地,紛紛搖頭走遠,順帶關上了門。
隻有遠處站著的一個背包青年還在看著,他身上的穿著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詭異的是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
寧卻野認識這個打她的人,是幾年前鄉裏有名的秀才,後麵當了高官,本來可以離這個詭異村子遠遠的,可現在他又回來了。
她想到這些,忽的開始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你,我知道你!你不是王家那個的哥哥嗎?哈哈哈哈!”
“你這個瘋子!還我弟弟!”
“哈哈哈哈!當官的瘋啦!”寧卻野依舊自顧自的笑著。
她邊笑著,邊抓住這人的手往道觀走去……應該說是將人拖回道觀,因為這人昏過去了。
雖說寧卻野這人汙泥滿身,但道觀卻異常幹淨,樹上係著的紅綢緞隨風輕蕩,竟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她將人拖進煉藥房,不久裏麵便傳來一陣重物敲擊聲,還伴隨著絲絲血腥味。
等她出來,外麵天色已近黃昏。
她拿著青瓷瓶以及一條紅綢緞,將紅綢緞掛在了那棵樹上,她左右看了看,正欲開口,就看見了目標。
那人拿著掃帚,一瘸一拐走來,說道:“寧師叔,您又煉出丹藥啦?”
“又?”寧卻野瞥向瘸子。
瘸子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嘴唇上下煽動,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嗐,寧師叔您又不是不知道,他……”
旁邊又冒出來一人,邊說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寧卻野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半晌才好似被說服了一般:“哦。這藥給你們,我那師弟也是可憐,以後你們跟著我吧。”
說完這句,她不再言語,隻是盯著他們。
兩人會意,將手中的藥吃了下去以表忠心。
寧卻野也吃下藥,她強忍著不讓自己笑,神情嚴肅:“你們隨我來。”
兩人一聽,相互對視了一眼。
瘸子先道:“寧師叔,我,我有點想如廁……”
“寧師叔,我也……”
寧卻野一聽,收起笑容:“去去去!不成氣候的東西!”
兩人連連鞠躬,轉身飛奔而去。
寧卻野見兩人離開,將口中的丹藥吐了出來,隨意丟進了草叢,丹藥在碰上草那一瞬間,便將其腐蝕出了一個洞。
她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在樹蔭下打坐,實則在偷聽兩人的對話:
“老大,這次她說的不一樣了,說不定真是‘鑰匙’,要不我們現在就動手吧,這鬼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呆了。”
“‘鑰匙’不是那麼好找的,我觀察過這個世界,不是普通的詭異世界。萬一是‘鑰匙’的陷阱呢?”
瘸子有些不安,那個老大也不說話。
半晌老大開口:“到時候再說吧,你看我手勢行事,不要打草驚蛇。”
……
寧卻野聽見那個老大說這裏不是普通詭異世界,又想要笑,狗屁不是,這是詭異世界最簡單的一個。
這真不是她愛笑,而是這個世界的“鑰匙”是個想成仙想瘋了的道人,是這個道人愛笑。
她這個能力很特殊,是叫“扮演”。
它是個很強大的能力,可以讓擁有者扮演一切,並且擁有被扮演者的能力。當擁有者進行扮演時,被扮演者將會消失,直至扮演結束才會出現。
但這個的缺點也十分強大,扮演時會受到被扮演者的影響,當扮演時間過長時,擁有者會開始迷失自我,將自己當成真正的被扮演者,需要心理醫生來治療,不然會精神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