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誓幾乎是在質問兵部尚書馬叢雲,馬叢雲臉上閃過一絲不快。
“我北地軍士陸戰驍勇,水戰又何懼南人?”馬叢雲反駁道。
“嗬嗬”,衛誓輕蔑一笑,“那次南人北伐就因為他水陸兩軍並進,敵水師有戰艦三千兩百餘,其中巨艦四艘,大艦一千兩百餘,中艦兩千餘,而我軍不過戰艦一千三百餘,大艦三百,中艦五百,小艦五百。你告訴我,這拿什麼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馬叢雲的臉更是漲的通紅,兵部管的武器製造,結果被南朝拉開這麼大的差距,這對他來說是赤裸裸的打臉。
“安啦安啦,衛老哥火氣別這麼大嘛,不就是沒拉你一起南下嘛,別這麼嚇唬馬尚書啦。”
一片死寂中,隻有白嘯川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
衛誓是南方人,自幼飽讀詩書,還擅武功,後因士子北遷才流落北方,他本身文武雙全,很快就在北境抗擊異族而聞名,一直以大都護長史之位與北境邊關彰武洲,大興洲大都護藺君煜並稱文武兩柱。
後來被調至南方戰線,為丹陽洲刺史,南軍北伐,丹陽始終未落敵手,因為他精通水性,調教出來的丹陽水師雖然比不上南朝,但在北丹也是佼佼者。
南軍水師都督石塘沽曾與其大戰一場,雖然丹陽水師損失大半,但南軍亦損失慘重,本來石塘沽準備和衛誓再來決戰一場的時候,一個從小和他玩到大,兩個人好到穿一條褲子的人;一個在他第一次上戰場害怕的爬在死人堆瑟瑟發抖,而那個奮勇殺了兩個敵軍卻將功勞讓給他的人;一個立了一輩子功卻還隻是一個伍長的人……死了……
死在了靈璧洲,死在北丹鎮南王黃先挺手下,於是,石塘沽當夜將水師全部帶到了靈璧。
他要宰了黃先挺。
然後,黃先挺死在了靈璧。
後麵麵對那場和衛誓的一戰,石塘沽滿是遺憾的說道:“可惜當年沒有和衛誓決戰,雖然他的水師比不上我南朝精銳,但卻是北丹少有的能戰之軍。”
於是眾人皆讚歎衛誓練軍之能,畢竟能讓石塘沽這位南綺水師第一人這麼評價的人可不多。
不過眾人都自行忽視了石塘沽後麵補充的話,那就是:“不過要是真有那一場決戰,我會讓他明白誰是爺誰是孫,我南綺水師就是可以騎在他頭上拉屎拉尿。”
…………
“我可沒有那樣想,你不要在這裏誹謗我,我隻是實事求是的提出這些問題。”
衛誓義正言辭的回答了白嘯川。
“切,拉倒吧,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衛老哥,你還是咽不下石塘沽當年說的那後半段話啊。”
白嘯川笑眯眯的看著衛誓這樣說道。
衛誓聽到這話後,藏在袖中的雙手緊握,但他依舊麵不改色:“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白嘯川哈哈大笑,然後走到衛誓麵前,拿起奏折,對他說道:
“這折子上麵的將都是我點的,小弟以為衛兄年過半百,已經開始養生了,沒想到衛兄還是廉頗啊,是小弟考慮不周,這就將雲夢一段交給衛兄了,還望衛兄多多指教,我軍水師全仰仗衛兄了。”
衛誓不置可否,隻是點了點頭,淡淡說道:“兩個月,把水師交給我,我會組建一支比南綺更厲害的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