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與何家向來交好，肯定會來的。
何暮芸不敢再刺激母親，隻能順著她柔聲道：“那我去讓人給您端個椅子過來，許是他們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還能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呢，不過就是覺得何家如今已經今非昔比，沾親帶故的也沒有什麼好處，說不定還會惹上一身騷。
走了幾步，何暮芸還是沒忍住回頭道：“母親，若是沒人來，您也莫要傷心，不管發生什麼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是最重要的。”
何老夫人看著女兒，沉默許久才點了點頭算是應答。
得了母親的回答，何暮芸才放心離開。
時間一點點過去……
就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街道那邊傳來幾聲討論。
緊接著藍色裙擺微微搖曳出現在何老夫人的眼中。
“喲？那不是凡瑜嗎？”
計之柔舉起手朝明凡瑜揮了揮手。
明凡瑜瞧見有人來了眼前一亮！
立刻掛起笑容，挺直了身子，等他們走到麵前來計之柔才看見她眼眶紅紅的。
“怎麼了這是？是我們來晚了生氣了？”
明凡瑜搖搖頭。
計之柔莫名，伸了脖子往明凡瑜身後看，裏麵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她心下明了。
計之柔握住老姐妹的手，麵色鐵青道：“我就知道這幫兔崽子，沒有一個有良心的！這上京的商戶哪家沒受過你們何家或大或小的恩惠，今日倒是讓我老婆子在有生之年看到了什麼叫作牆倒眾人推！”
“好啊，都是瞎了眼黑了心的狼心狗肺的！往後半年這上京的商戶們家的衣服料子休想從我周家布莊拿走一寸！”
計心柔與明凡瑜年紀相仿，且兩人是閨中密友，從小是一起長大的姐妹。
及笄後兩人又分別嫁到京城何家和周家，如此兩人算是相識了大半輩子。
感情那是比親姐妹還深。
“咳咳……”
“你拉我幹嗎！我說得難道不對嗎？”
計心柔罵得正起勁，她丈夫周茂學咳嗽了兩聲順便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周茂學嘟囔道：“你不是昨晚還說要給孫女做個榜樣，收斂收斂脾氣？”
計心柔猛然噎住，然後抿了抿唇，語重心長地安慰道：“你且舒心，日子還是要一天天地過。”
隨後進了何家的院子，她在明凡瑜耳邊悄聲說了一句隻有她們兩個才能聽到的話：“你放心，我必定要讓她們好看一番！”
明凡瑜撲哧一笑：“行了，你隻要好好地，我就開心了。”
計心柔不滿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唯唯諾諾了，一點都不像以前的你了。”
明凡瑜隻是搖搖頭：“說是你經曆過我這兩年的事情，你大概就明白了。”
聽計心柔罵了那麼一出，明凡瑜隻覺得心中這麼久的鬱結忽然消散了不少。
蘇玖看著在何府門口拉著外祖母的手破口大罵的老太太，一時間忘記啃嘴裏的蘋果。
她含糊不清地問道：“這老太太好生厲害，她是什麼人？”
何霽涵搖搖頭，明顯也是一副被震驚的模樣。
何暮芸倒知道：“這是你外祖母的摯友，同你外祖母如一家人般，就是……脾氣略大了些。”
“什麼！”
“羅家都敢不來？不行我去找他們去！今兒我就是打也要把這群狼崽子打來！”
何暮芸等人的目光紛紛被吸引過去。
隻見計心柔不知道為什麼勃然大怒，周茂學對著她正在不停地煽空氣：“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