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心不足蛇吞象。
蘇玖掃了一眼人群中那些坐立難安，麵帶焦慮又恐懼的人。
看來有些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既然大家都認為自己有理有據，那就請入何家大門，清算期間不得出門。”
這話一出，有幾個膽小的立刻溜走了。
笑話，何家這是要關門打狗了！
若是還不走，不僅討不到絲毫好處，反而可能惹得一身騷，甚至背上官司。
還有人覺得蘇玖就是在嚇唬人。
這撥人依舊壯著膽子和人群一起進入何家。
當所有人都進入何家之後，何家大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院子裏擺了幾張桌子和幾張椅子。
京縣令大人坐在一旁。
何老太太坐在另一旁。
蘇玖道：“請大家在我祖母這排好隊。請大家分成兩隊，手中有我外祖父借條的和沒有借條的分別站成一隊。”
頓時有人慌了。
“為什麼要分成兩隊？”
“是啊，直接給錢不就行了！”
“就是！”
蘇玖很快就發現這些起哄的人大多是手上沒有東西的人。
她隻是淡淡一笑道：“是我該還的我們認，但是那些想渾水摸魚的今日必定一個子兒也不能讓他們拿去。”
見一些人已經慌了神，她又道：“畢竟大家都知道，如今何家的家底有限，如果任憑那些敲詐勒索的人領錢，那我們隻能將剩下的錢分給大家了。”
蘇玖這麼一說，手裏是真實欠條的人可就不願意了。
“罷了罷了，左右不過耽誤一會兒工夫，就按照蘇小姐說的辦吧。”
“是是是，我們都是老實本分的生意人呢，也不想成為那些惡徒的幫凶。”
“對，那些人要是逮到了定要嚴懲才好！”
“走走走，我們拿著借條的人去那邊排隊！”
由於拿著借條的人很快便自覺站成一隊，剩下的兩手空空的人忽然變得紮眼起來。
他們手足無措地麵麵相覷，被迫站成一隊。
蘇玖的嘴角依舊微微彎起。
何霽涵從剛開始就一直盯著蘇玖，他覺得蘇玖表姐真厲害，三言兩語就能讓這幫人服服帖帖。
何老太太看著蘇玖雷厲風行的模樣，竟有一瞬覺得她身上頗有丈夫的風骨。
不愧是她何家的子孫。
見兩條隊順利排開，蘇玖指著沒有借條的那隊道：“你們先去登記。”
所有人都愕然了，尤其是手裏有借條的人，他們覺得應該優先自己才對。
那些沒有借條的人一看就知道有不少混進來的。
這要如何排查？
況且要是等他們都排查完，天不都要黑了？
“憑什麼他們能先登記！應該我們這些有借條的先登記對不對？”
“對啊，應該我們先登記！”
“就是！我們先登記，拿了錢隨便你們怎麼弄，不然到我們豈不是沒錢了？”
“……”
鬧哄哄的聲音再次響起。
蘇玖將目光投向京縣令。
“咳咳……都安靜點！”
謝德明發話無人再敢造次，瞬間便安靜下來。
蘇玖感激一笑。
謝德明見她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深知此女不簡單。
另一方麵，沒有拿著借條的那些人個個心裏都惴惴不安。
他們也想讓那些真有借條的人先登記，到時候看看他們怎麼說的，到時候再說個大差不差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