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巴掌是為我自己討要的！”
“這巴掌是你欠玖兒的！”
“這一巴掌是你欠我們何家的！”
有阿柳相護，蘇提山縱使有心也無力，隻能任由何暮芸掌摑。
何暮芸看見他眼中逐漸聚起的恨意。
她說：“你也別恨我，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蘇提山用舌尖抵了抵口腔，吐出一絲血，眸子幽暗道：“何暮芸，你這樣做有沒有想過後果？你的寶貝女兒可還在牢裏！”
他就不信她能放下自己的女兒不管不顧！
何暮芸看了眼蘇提山，忽然笑著搖搖頭。
“你笑什麼？！”
蘇提山不喜歡她笑的樣子，每次她笑他就感覺她是在嘲笑自己一貧如洗的日子，是靠她何家才起來的。
“我笑我自己，以前為什麼豬油蒙了心就覺得你好。”
“我也笑你，自以為是。”
說完不等蘇提山反駁，何暮芸從衣袖中拿出一本賬冊。
她拿著賬冊不慌不忙地問：“你知道這是什麼嗎？是賬冊。”
她又問：“你知道是什麼賬冊嗎？”
蘇提山眸光微微一閃，看著何暮芸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何暮芸看他的反應就知道他猜到了。
“沒錯，就是你貪掉雲縣商戶買賣的記錄，還有之前縣令大人的錢也被你貪掉了，你還記得吧。”
蘇提山瞳孔一縮，腦子裏麵轟隆一聲響，一片空白。
她怎麼知道的！
賬冊又怎麼會在她手裏！
“不可能，你不可能會有！”
何暮芸：“你整日與王氏廝混，自然不知道這些年我在做什麼，這本你的罪證是我一筆一筆親自抄寫下來的。”
“蘇提山！”
這是她從認識他以來，第一次全名喊他。
“我給你三天時間，我要玖兒平安回來，這本賬冊我就還你，若是你辦不到你就去陪玖兒吧！”
說完準備離開的何暮芸又扭頭道：“你也別想著害我性命，賬冊我分了兩本另一本在別處，若是我死了，那人自然會交給官府。”
門外，偷聽到全部內容的蘇染染慌慌張張往回跑。
不得了了，何氏沒死竟然還抓到了父親的把柄。
王氏正在喝水，猛然聽到女兒說了這麼一出，差點喝嗆了。
“咳咳咳……”
“你說什麼！何氏竟敢威脅你父親？”
蘇染染瘋狂點頭：“娘，你說她是不是瘋了？”
王氏眯了眯眼睛：“她不是瘋了，我才是瘋了。”
蘇染染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娘親。
王氏咬了咬嘴唇：“我以為他這麼多年過得有多難呢，竟然私吞了這麼多錢財，這些錢可一個子兒都沒有落到我們娘兒幾個身上。”
那麼這些錢去了哪裏？
蘇染染聽王氏這麼一說，心下一驚。
是啊，父親私藏這麼多錢都花到何處了？
“媛兒？”
屋外傳來蘇提山的呼喊。
王氏對蘇染染道：“你先回去吧。”
蘇染染乖乖福身，退了出去。
屋外蘇提山看見女兒，先是一愣，隨後立刻用手遮掩住自己紅腫的臉頰：“染染也在啊。”
蘇染染不知道父親竟然被何氏揍成這模樣。
本來父親前幾天的鼻青臉腫剛剛好了點，如今是傷上加傷，腫起來就像個豬頭一樣，難看極了。
“父親安好。”
蘇染染問了好就急匆匆走了。
蘇提山也沒在意，他進了屋看見王氏就笑道：“媛兒，你那還有多少錢？可否借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