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暮芸！你不要後麵哭著要回來！”
“何暮芸！”
“你家已經快散了！留一個無知老婦人，和一個沒用的小孩，能有什麼出頭之日，你不如重新跟我回去……”
“啊！！”
突然，一盆水從天而降。
將他渾身淋個透。
他大叫一聲後，低頭發才發現是紅色的液體，順著他的發絲一點點外下流。
屋內何氏用半輩子從來不曾有過的脾氣怒回：“倘若你再來，招呼你的就不是紅水了，就是狗血了！”
狗血，可是驅邪避煞的！
何暮芸！
竟敢說他是髒物！
蘇玖和阿柳站在一旁，被何氏的這番舉動驚到了。
她從來沒見過娘親這一麵。
“小、小姐，這是夫人吧，沒錯吧？”
阿柳看著何氏插著腰，帥氣利落地將水桶往牆邊一放。
何氏一轉身就看見女兒和阿柳兩人看著自己。
這才回神，想到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一絲尷尬躍然在她臉上。
她這是怎麼了？
怎麼會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還讓女兒看見了。
“我、是不是……嚇到你們了？”
蘇玖一愣，隨即笑道：“沒有，感覺這樣的娘親很厲害。”
“真的？”何氏詫異。
阿柳瘋狂點頭：“真的！真的！夫人剛剛可太酷了！我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夫人。”
何氏的擔憂與尷尬逐漸被她們的誇讚去除。
她由局促緊張露出輕鬆的笑容。
其實，她也感覺剛才真的挺爽的。
有一種釋放了自己靈魂的感覺。
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像剛剛那般開心過。
街道上，迎來送往的人群看到一個渾身紅彤彤的人。
“喲，這是被人潑了狗血呀？”
“咦~快快快，離他遠一點。”
“這誰家大人呀，竟然被潑了個狗血淋頭？”
“躲遠點，可別被沾染了黴氣！”
今日蘇提山沒有坐馬車出來，一路上掩麵，東躲西藏，生怕被別人認出來。
到了蘇府他也硬是繞了三圈，看到街道沒人了，才趕緊從小門進去了。
誰知剛推開小門，就聽見一聲短促地尖叫。
蘇提山嚇得一愣，眼前隻感覺看到一陣白茫茫的東西在晃動。
剛想用手茶茶眼睛上的液體，就眼前一黑。
還沒等蘇提山反應過來，頭上就被套了一個雞籠。
剛才尖叫的女人躲在樹後，抓起散落一地的衣物慌忙穿上。
雞籠裏有稻草、剛生下的雞蛋，還有幾泡新鮮的雞屎。
蘇提山聞著臭不可及的氣味，心中一陣犯嘔。
“別怕，別怕，你先穿衣服。”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大……”膽！
膽字還沒說出口。
蘇提山就被一陣拳打腳踢，隻聽那男人怒道：“讓你壞老子好事！媽的青天白日，你個賊人竟敢偷進蘇府！老子揍死你！”
男人是負責養護蘇府車馬的下人長富。
長富長得人高馬大，一身腱子肉，平常別人需要抱三四趟的草堆，他一趟就抱回來了。
他的力氣大得跟個牛似的，蘇提山被打得眼冒金花。
女人穿好衣服，看見長富還在揍，她怕出人命趕緊上前拉著他：“長富哥，別打了，別到時候出人命了。”
長富停下動作，又覺得不爽，將雞籠拿開，後，對著蘇提山的臉連踹兩腳，將雞蛋液、雞屎全碾在他臉上。
最後還啐了一口唾沫在蘇提山頭上，才一腳將他踹出去。
“哎喲！”
蘇提山被揍得鼻青臉腫，歪嘴斜臉說不出一句話。
“混賬！混蛋！”
蘇提山扶著自己的腰，捧著自己的臉，哎喲哎喲地發出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