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帶著一點恐懼。
沒想到蘇提山的態度非常好，竟然沒有斥責她，還問她身體怎麼樣。
“你不怪我？”
何氏對他多年產生的恐懼一時半會沒辦法完全消除，說話還是有些小心翼翼的。
“娘，你……”
蘇玖急忙跟進來，很是擔心蘇提山會對娘親不利。
看到蘇玖何氏才漸漸放鬆下來，溫柔道：“沒事，玖兒，你先出去吧。”
蘇玖警惕地看了看蘇提山，內心掙紮了一會，才道：“好，娘要是有什麼事情你就喊我。我就在門外。”
說完她還用眼神警告蘇提山。
休要再想欺負我娘親！
“你倒是生了一個好女兒。”蘇提山看著蘇玖出去的背影冷哼一聲：“防我像防賊似的。”
何氏微微詫異看著他，與他夫妻數十年，他從未誇過玖兒。
如今這誇獎卻有些莫名。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何氏努力將心情平複下來，心中對他的恐懼少了許多。
蘇提山的目光突然變得非常溫柔，他想去拉何氏的手，卻被何氏迅速躲掉。
蘇提山眉頭微皺，麵上有些怒意，但很快就壓下去了。
他努力讓自己輕聲細語道：“暮芸，你受委屈了。”
何氏不出聲，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但那麼多年的感情騙不了人，她的眼眶還是微紅了。
“暮芸，這些年都怪我，要不是我冷落了你，你也不會……”
何氏猛然抬頭，似乎知道他戛然而止的背後說的是什麼事情。
她略有些激動道：“我沒有！”
她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
天地可鑒！
蘇提山卻擺手，故作體貼道：“罷了，不說了，我隻是想告訴你，不管你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是我的妻。”
“你不信我？”何氏問道。
還沒等他回答，她忽然又喃喃自語道：“是啊，你什麼時候信過我呢……”
蘇提山心中冷哼一聲：何暮芸你當我是傻子不成！
隻是現在他還需要她，所以不能撕破臉。
“暮芸，我接你回府吧？”
“什、什麼？”
何氏從茫然當中緩過神來。
蘇提山上前握住何氏的手，這次他抓得緊，沒有讓她掙脫。
他繼續耐心道：“我知道是我錯了，你既然沒有事情，玖兒也回來了，我們一家人團團圓圓不好嗎？”
團圓？
何氏心中一陣悸動，說不說清是什麼感覺。
隻知道心頭一陣撕扯，有些疼痛又有些想笑。
“暮芸，答應我好嗎？”
何氏將眼淚憋回去，猛然甩開他的手。
說出了一句讓蘇提山麵紅耳赤的一句話。
“繼續回去為你蘇府當牛作馬？”
“繼續讓你辱罵毆打？”
“還是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
雖然是在問他，可是語氣已是篤定。
這些天何氏不僅僅是在休養，還反思了自己這數十年的光陰。
可笑的是，直到自己死了一次，她才看透看明白一些事情。
“不是、不是的暮芸，我對你是有感情的……”
蘇提山試圖解釋。
迎來的卻是何氏嘲諷的眼神。
她從來不曾用這樣的目光看過他。
她以前那樣喜歡自己，那樣聽他的話，怎麼……
蘇提山不死心：“隻要你跟我回去，我就讓王氏出去住，怎麼樣？蘇府還是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