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突然這麼一叫，蘇提山像看到什麼髒東西似的，冷哼一聲。
王氏也想看看這個蠢女人究竟還能幹出來什麼事情。
“夫君，曾經我幻想過為蘇家開枝散葉，隻可惜我的肚子不爭氣，多年也隻孕育了玖兒這一個孩子，但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玖兒都蘇家的孩子……”
“姐姐說這麼多，是想讓老爺看在蘇玖的份上，饒了你？”
王氏一句話讓蘇提山鬆動的眼神瞬間又變得堅定起來。
這一來一回，蘇玖也算是看清楚了。
原來這麼多年，娘親在府上過的竟然是這種日子。
何氏見蘇提山一聲不吭，死掉的心卻又抽搐的開始痛。
最後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心已經不再跳動了。
這輩子，她也就這樣了吧……
一雙溫婉的眼睛緩緩轉頭，看向身後的女兒。
聲音夜晚的殘雨聲，抽泣道：“玖兒，是娘親對不起呢，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的生活……是娘親給丟失了顏麵。”
話畢，便狠狠撞向身旁的石墩子。
連阿柳都沒有反應過來。
“娘！”
蘇玖大喊一聲，眼睜睜的看著何氏倒在地上，額頭緩緩滲出一大片殷紅。
“啊！”
王氏著實被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何氏心性竟然如此要強。
竟然……真的……
“老爺……我怕！”
她看見蘇提山想要上前，手疾眼快的拉住，並往他懷裏順勢一倒。
蘇提山自然趕緊摟住她。
“沒事沒事，我在這。”
蘇玖猛力掙紮開，撲到何氏跟前。
“娘！娘！”
她的手指搭在娘親的手腕上，漸漸薄弱的脈搏讓她幾乎崩潰。
“娘！娘！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啊！你怎麼舍得啊！”
可惜，何氏的眼睛並沒有睜開，也沒有再開口輕柔的喚她一聲：玖兒。
一切都似乎近在眼前，又似乎遙不可及。
“還愣著幹什麼 ！趕緊把人拖走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蘇提山抱著身體不適的妾室已經離開了。
他甚至最後都沒有覺得對不起何氏。
“滾！”
蘇玖紅了的眼瞪向正要靠近母親屍體的下人。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隻是一個女孩子，卻讓他們不寒而栗。
阿柳擊退一個護院，抽出她的刀架在管家的脖頸上。
管家一瞬間嚇得血色全無。
“阿、阿柳姑娘，你想幹嗎？”
以前管家隻是聽夫人說過阿柳身手了得，所以才特意安排她陪大小姐一起上山。
隻是刀沒有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時候，他總覺得女人家家能有什麼好身手。
給她一把刀都不見得能扛起來。
阿柳隻是淡淡一句：“沒聽到我們小姐叫你滾嗎？”
管家看了看蘇玖，又看了看阿柳。
明晃晃的刀冰涼的貼著脖子，他隻能裝作善解人意道：“老爺說了，夫人不能留在這，天亮之前還請大小姐和阿柳姑娘將這裏處理……”
阿柳輕輕轉了轉手腕，堅硬的刀片劃過管家的脖子，一絲血滲了出來。
管家連忙道：“好好安葬夫人，我這就帶著人走。”
見管家都匆忙逃跑，剩餘的下人自然也不會為難蘇玖二人。
一時間，人群散盡，隻留下院內三人。
一死二活，天人永隔。
蘇府外，一棵百年大樹之上。
一黑一白屹立在樹枝上，衣袂飄飄。
其中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月色中流出：“雞飛狗跳。”
“我倒是覺得有趣……”
“哪裏有趣？”
“那個大小姐啊，諾，你瞧……”
黑衣男子再次將目光投向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