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師傅修的是無情劍道？”
“嗯。”
柯子卿頓了頓，記起臨行前那女師傅告誡自己的那句話：“劍修第一劍，先斬意中人。”
“啥？”
許燭愣了愣，追問：“這是你師傅說的？”
“是。”
柯子卿想了一會兒，又搖了搖頭：“我覺得她說的不對。”
許燭看了過來。
篝火搖曳，映照著少女姣好的側臉。
她有些認真，關於劍道，柯子卿有自己的理解。
不管先人前輩如何講，都隻是聽聽就好，甚至聽過就忘在腦後了，不用記在心上。
原因很直白：大都沒什麼用。
大道三千，劍道亦有三千，那些劍道大成，登峰造極的劍仙前輩們也隻是在自己的路上走到了頭，留下些經驗之談。
可他們說的就一定是對的嗎？
柯子卿不這麼覺得。
劍道，應獨一無二，終於己身。不能走前人走過的路，也不要太在意外人的言語。
柯子卿很確信，山裏的那些老人也從不懷疑，她生來就注定會是舉世無雙的大劍仙。
天生此命，理應如此。
“我從師傅那兒能學到的東西不多。”
無情劍道很鋒利，隻是太狹窄，柯子卿不大喜歡。
她問許燭：“你師傅怎麼樣？”
許燭沉默了。
這是個好問題。
她從師傅那兒能學到的東西不多……許燭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能從那個懶漢師傅身上學到什麼。
“唉~”
沉默半響，許燭隻是歎了口氣，苦楚難言。
柯子卿也就懂了，悄悄的笑了一聲。
“所以啊，咱們倆要自食其力咯。”
師傅都靠不上，
兩個徒弟得自己想辦法，在偌大的青雲宗裏尋找那些神秘古老的不傳之秘和遺失劍典。
既然來了，總沒道理空手而歸不是？
從師傅身上學不到，就去青雲宗別的地方轉轉，碰碰運氣。
……
雨下了半天，
日暮黃昏的時候，許燭才從山下那片青野林走了回來。
李辭樹坐在門口，挑了挑眉。
他看著徒弟拎著一包青梅野果，放在了門口的石頭桌子上。
李辭樹問：“怎麼樣？”
徒弟說：“搞定了。”
“搞定了？”
李辭樹有些意外：“人家原諒你了？”
有這麼容易？
“嗯。”
許燭點點頭，是這麼容易。
他從屋子的角落翻出一口瓷缸，把青梅野果清洗幹淨，倒進缸裏，封好口。
做完這些事，許燭才慢悠悠的走到了師傅麵前，也不說話，倆人就大眼瞪小眼，相互看著。
“師傅。”
“嗯？”
“我有些事想請教你。”
“什麼事？”
“關於修行。”
李辭樹慢悠悠的點了點頭：“你問。”
許燭想了想，問題很直接：“據說，咱們青雲宗底蘊深厚藏有絕世劍典？”
“有。”
師傅的回答也很幹脆，甚至不是在乎的樣子：“而且不止一本。”
許燭笑了笑，一臉老實無辜：“上哪兒能找到？”
李辭樹摸摸下巴，認真思考。
“掌門師兄手裏有一本，但對天資要求極高，是宗主一脈的不傳之秘。”
許燭問：“很厲害嗎？”
“很厲害，很牛逼。”
李辭樹念叨：“我記得那本劍典的評語是「劍歸宗，念通玄」。”
許燭咂了咂嘴：“聽起來是挺牛的。”
“那可不，掌門師兄就是修了這劍典才這麼牛逼的，斬同境如割草一樣，無敵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