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關於薑淮正五音不全這回事,一直瞞到堂弟薑淮言娶妻後第一年過年。
家裏同輩都聚到一起玩兒,中場休息時,相綺頌聽弟弟妹妹們說起薑淮言唱歌難聽,天真地問:“能有多難聽啊?”
轉頭話鋒轉向自家老公,提議讓他們兄弟倆唱首歌,“我還沒聽過你唱歌呢。”
薑總頓覺心虛,正想著如何婉拒,卻見堂弟將話筒遞到跟前。
“……”
這小子,以往兄弟姐妹聚會唱歌都跟他統一戰線,穩穩端坐在“觀眾席”,現在娶了妻子,就把兄弟情拋在一邊了。
騎虎難下了這不是。
麵對想想期待的眼神,薑淮正說不出“我不會唱”的話來,硬著頭皮接過話筒上前。
趙開心選的是難度係數很低的大眾的歌,薑淮正在家聽想想哼過,勉強記得調,但唱出口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他一邊唱,一邊餘光觀察想想的反應,她先是一臉呆滯,然後看了孩子們幾眼,大約是想把兒子女兒送出去,免得遭受他這當爸的“崎嶇”的歌聲荼毒。
好不容易唱完一首歌,薑淮正如釋重負,立刻放下話筒去找老婆孩子。
相綺頌哭笑不得,趁大家各聊各的,眉梢一挑,湊到他耳邊笑說:“老公,原來老天爺給你關上的是這扇窗。”
薑淮正無奈地捏捏妻子的手心。
後來回到家,相綺頌被男人攬腰坐他腿上,薑總垂頭喪氣地埋首在她肩窩,刻意委屈的調調,“老婆,你不疼我,淮言的妻子那麼鼓勵他,你笑話我。”
溫熱的鼻息撒在脖子裏,相綺頌酥得腰發軟,哪看不出男人撒嬌的意思,摸摸他的耳朵,“說什麼呐,多大的人了,越活越回去了,以前的正經持重呢?”
穩重可沒老婆重要,薑淮正又問:“老婆,今天還給親嗎?”
唱歌跑調而已,不至於親不下去哇,相綺頌笑眯眯的,“給親,給親。”
這時,旁觀多時的泊簡冒出驚天一句:“爸爸,羞羞。”
妹妹禹悠睡著了,阿姨剛送回房,倒是留下泊簡看了他們半天。
小泊簡說完捂住眼睛往沙發裏一趴,但還扭過頭小手露出一條縫偷看爸爸,根本沒有害怕的樣子。
薑淮正坐起身,相綺頌順勢從他懷裏下去,他抱起兒子,“等你將來到這種時候,也是這樣。”
【二】
自家老爸是老大,奠定了薑泊簡在小一輩裏也是老大的基礎。
表叔表姑們家的孩子太小,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就是親妹妹薑禹悠及堂妹薑禹檸,薑泊簡自覺承擔起照顧妹妹的責任。
從小,他寶貝地守著家裏倆妹妹,每天兢兢業業,生怕誰家臭小子輕輕鬆鬆給他如珠如玉的妹妹們連盆端走。
哪曾想,最先情竇初開的是他,他成了被人千防萬防要端走人家玉白菜的“臭小子”,妹妹們反而給他出謀劃策。
事情是這樣的,追求女孩子應充分考慮對方的喜好,薑泊簡研究半天,計劃全方麵入手,打聽來小姑娘喜歡的歌單,立誌全部學會,以此表白。
薑禹悠讓她哥清醒一點,“哥你忘了嗎,你像咱爸,沒繼承咱媽的音樂天賦啊。”
薑泊簡不信這個邪,“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咱們薑家男人不可能都沒有一點唱歌天分!!!
倆妹妹莫名承擔起教哥哥唱歌的責任,每天雷打不動的學一首歌,但每天都是從頭再來,並沒有發生化腐朽為神奇的奇跡。
在哥哥魔音貫耳的摧折下,妹妹們不幹了,多少錢都不幹了。
薑泊簡蔫了。
看他生無可戀,薑禹悠安慰:“不一定非得你會唱歌才能追到人家嘛,哥你還有其他長處啊!”
聽見這話,薑禹檸靈機一動,“哥!你唱不了可以請別人唱啊!帶她去聽她喜歡的歌手的演唱會!”
薑泊簡眼睛亮了亮,右手握拳一捶掌心,“還能開個娛樂公司,專門簽歌手出歌,為她年年寫歌也行!”
說著他爬起來往樓上走,薑禹悠問:“哥你去哪兒?”
“我去看看我能不能寫出歌來,唱歌不行那就試試寫歌詞,再有就是寫個職業規劃,進軍娛樂圈,擴展咱家的商業版圖!”
“……”
好家夥,有這精力,追小姑娘和創業總得成功一個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