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幾幫馬匪,也敢攔我們大將軍的兵馬,簡直囂張!”項疆怒道。
“哈哈哈哈哈,大將軍。笑話,你們要是大將軍,我就是那天皇老子。”為首的一位刀疤臉的彪形大漢猖狂道。
“不知死活。”沈裴薄唇輕啟。一聲淡漠的歎息隨風消逝。
“殺!”項疆叫陣後,就領著人馬衝了出去。
“殺!”殺聲震天響,每個士兵都喊了出來,並用一種英勇無畏的精神,衝向了敵軍。
震耳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轟鳴聲廝殺聲此起彼伏,地震山搖,踏沙紛飛。
一時間屍橫遍野,斷肢殘骸,無數頭顱滾落馬蹄下被碾得粉碎。唯有一雙雙臨死前迷茫或仇恨的雙眼,不瞑目。
硝煙散盡後,露出兵卒鎧甲閃爍的光芒,參差刀槍直插天際,泛著白骨般的寒霜。
鮮紅的大纛隨風飄揚,勝利的歡呼不絕於耳,漸漸淹沒無人問津的哀哭亡魂。
深夜,營中熱鬧。白玉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候著,直到鼎沸歸於平靜,才走到將軍帳前。
項疆喝的微醺,抬眼朝白玉粲然一笑,他擺了擺手,讓守門的士兵放小狐狸進去。
帳內,沈裴見白玉進來絲毫不意外。拍了拍旁邊的坐墊示意她坐下。
白玉正襟危坐,拘謹道:“以後,也會如此嗎?”
沈裴拿酒杯的手一頓,愣了一下。而後又盯著白玉的眼睛說道:“當然如此!不止如此。”
白玉張了張嘴,蠕動了一下,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沈裴起身,並背過了手沉聲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也不敢問什麼。可這就是戰場,不是兒戲。你不砂人,人就砂你。無論他們自願也好,強製也好,這就是規則。哪怕是女帝來了,也同樣要遵守規則。”
“我知道了。”白玉垂下眼睫,低聲道。
沈裴忽然彎腰看她,“乖乖,這就是戰場,也是沙場。沒人在乎你是誰,有怎樣的過去,又或者,是不是人。”說完,沈裴用手輕輕的拍了兩下白玉的臉頰。
“我知曉你見不得死人,我又何嚐見得。從我十幾歲上戰場起,從顫抖嘔吐惡心,變得血濺到臉上都不形於色。我仍然不喜歡有人犧牲。可也明白了如果不戰鬥,留給我們的是什麼結局。如果不抵抗外敵留給我們的會是怎樣的國家。”沈裴來回踱步著說。
“我們不能沒有邊防,若是把自己國家交給別的國家,那隻會讓百姓更慘,如何要求外人好好對待我們的百姓。”沈裴不禁歎了口氣。
“我亦知曉,別人的軍人也是人,別人的百姓也是百姓。可事實就是這麼殘酷,你不去攻占別人,別人也會來攻占你。”
“前些年項疆攻占的地盤,需要維持好幾年的秩序,需要不斷的派兵鎮壓。單單這點,就需要很多人力物力。沒有怎麼辦,強征。”沈裴忽然說了很多。
“你不要對任何職位的人抱有好感,畢竟,有的人是人,有的人,非人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