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慶帝挾持清菡來到湖邊,輕點水麵來到八角亭中。
程安齊隨後踏水而至。
侍衛繞湖而立,麵向八角亭,手持弓箭對準八角亭。
程安齊看著這場景仿若又看到當年:“你們昭族果真天性如此。”
延慶帝輕哼一聲:“追求權勢何錯之有!清菡不也說了嗎?如今四海升平,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若無當年昭族建國,統一四海,何來如今太平盛世。”
“真是冠冕堂皇啊!”程安齊嘲諷道,“那如今你們昭族統治這個天下千年之久,如今也未有反民,你挾持巫女又是何意?”
“畢竟血咒有言,千年之期必將血債血償啊!我怎可放心。”
“我說過帶清菡回那天羽山,不再出世!”程安齊閉目而言。
延慶帝狂笑:“哈哈哈,以為我會信嗎?再說,誰知將來如何?又怎知巫女不會被他人所用?留下巫女為我所用才可讓我們族延千秋萬世!”
“哈哈哈!”這次輪到程安齊大笑不止,“延千秋萬世嗎?我可是知曉你的後宮無一子一女存活啊!”
延慶帝周身戾氣更甚:“那個惡毒的女人!”
“陛下!”延慶帝話音剛落,祝文滔帶著皇後落在了他的麵前。
延慶帝詫異的看向岸邊,卻見他那些侍衛均倒在地上,常公公跪趴在地上渾身抖動。
他雙目瞪大,滿眼猩紅的看著程安齊:“你幹了什麼!”手上匕首更是死死抵住清菡的脖子。
程安齊也不看他,隻說:“皇後似有話要說,陛下不先聽聽嗎?”
皇後看了眼延慶帝,淚如雨下:“陛下說臣妾惡毒?那臣妾敢問陛下為何臣妾從潛邸開始陪伴陛下左右卻一直未有一兒半女?陛下忌憚臣妾娘家,陛下忌憚臣妾姐妹嫁與昭慶皇子。這些臣妾都知道,臣妾竊以為隻要臣妾一心待陛下,陛下總會釋懷。臣妾從前對後宮嬪妃從未有半點惡意。”
皇後停了一會繼續說道:“可是陛下,你殺我全族啊,徒留下我和姑姑。卻還是因為可以利用,你讓我如何還能留良善。”
“老天垂憐,姐姐沒死,侄兒沒死,那就讓他坐這皇位吧,他畢竟也是你族之子有何不可?”皇後說到最後已經是咬牙切齒。
“蠢婦!”延慶帝朝皇後啐了一口,“你以為珍若為何會死?你以為那晚我為何沒有喝那茶?”
皇後猛的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延慶帝:“你早已知曉我要下毒!怎,怎麼可能!”
延慶帝不再理她。
程安齊看了一眼皇後,是個可憐人,隻是所為之事卻也不可憐,為了保全她的姐姐和侄兒卻逼死奶娘,更是殺害了奶娘全家。
幸而有一孩子自幼身體不好,四處求醫不成,改求道士,道士說此子親緣淺薄,離了父母方得存活,帶去了道觀,奶娘家才留下了一條血脈。
祝文滔看著滿眼淒惶的皇後已是無悲無喜。
他將一包裹扔向皇後,皇後不解其意。祝文滔淡淡地吐出兩個字:“打開。”
皇後依言打開,隻見一件黑色的鬥篷和一麵惡鬼麵具。分明是之前出現在皇後宮中神秘人的衣物:“你,你將我姐姐怎樣了?”
延慶帝卻是一驚,看向祝文滔:“你從何得來?”
延慶帝的話讓皇後倍感驚訝:皇帝如何認得這些?
祝文滔卻不理他二人,自顧自的說著:“當年那奶娘有一子病弱,被道士帶走,他就是我,皇後,你要救你家人,卻罔顧他人性命,你姐姐和你侄兒兩條命卻要用我全家十幾口人換。這些年你可心安?”
說完嘴角上揚,輕笑一聲,對延慶帝說:“草民多謝陛下為草民報仇。”
帝後二人聽聞此言,表情各異。延慶帝驚訝,皇後疑惑。
祝文滔撿起地上的衣物看著跌坐在地的皇後說:“你可知這些東西在哪裏找到的?”說完不等皇後回答又說,“在陛下禦書房。你以為那人是你姐姐?他是你的陛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