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我23歲生日還有3個月。

我要趕快回去。

“滴答” 水汽凝成的水珠落在雪白的後頸,順著皮肉滑向深處,淩亂的黑發被汗水打濕,貼在臉側,急促的喘息聲被四周濕漉漉的岩壁無限放大。

身形纖瘦的青年在蜿蜒的洞穴飛奔。

“沙-——沙沙——沙”身後的聲音愈發逼近。青年因奔跑而形成的粉霞急劇褪下,絕望的淚水沾濕了眼睫。

一條布滿鱗片的尾巴猛地纏住了青年的腰,青年瞳孔直縮,細嫩的雙手掙紮著要掰開那條尾巴。身後貼上一具強壯的身軀,冰涼的手掌順著青年的手臂滑向纖細的手指,緊緊握著,濕滑的舌尖舔去耳後的汗水。

腰被尾巴纏的緊緊的,連胸膛都被阿進忒用手臂箍的呼吸困難。

艾晈被勒的嗆了一下,吸了吸鼻子,抬起氳著淚意的眼睛道:“阿進忒,你要,殺了我嗎?”

艾晈出生時母親便去世了,父親投身科研,難免對艾晈有些許的疏忽,在生活上,艾晈更依賴父親的好友--維爾叔叔。

艾晈8歲時,父親在北極冰海考察時意外墜海身亡,此時維爾正式收養了艾晈。維爾陪伴了艾晈22年。

距離我23歲生日還有6個月。

養父也離開我6個月了。

濕鹹的海風吹的人眼睛發酸,望著空曠的海麵,艾晈生出一種異人的孤獨感。

“喲~看看我們的東方美人在幹嘛呢?屁股這麼翹,快給哥哥們扭扭~。”

“霍~你膽子可真大,不怕他找人告狀呀~”

“怕什麼,也就是萊利昂現在還沒吃到嘴,他還能再裝一裝,等以後,哼~說到底也就是個玩意兒。”

“就是就是,等萊利昂博士厭倦了,我們……嘿嘿。”

四周頓時充滿了下流的譏笑,一雙雙眼睛肆意地舔舐著艾晈,裏麵盛滿了猥瑣和惡意。

這是萊利昂的部下,在這6個月內,他已經聽到了無數次的譏笑和詆毀,否認他所有的價值,停下他手上所有項目,美名其曰感念他養父去世,內心哀痛,特此讓他放鬆放鬆。

艾晈現在已經可以做到麵色平靜的回到房間裏了。

萊利昂,和父親、養父是誌同道合的的好友,可一切都在父親墜海時戛然而止,養父維爾和萊利昂分道揚鑣。而在維爾意外去世後,萊利昂直接接替了維爾的職位,現在是克利普的負責人,行事激進,為人偽善陰險。

“嘿,夥計,去甲板吹吹風怎麼樣?一直呆在房間有什麼意思?”亞伯推開門朝坐在桌邊的艾晈說道。

亞伯是少數對他還抱有善意的人,他的父親阿爾瓦,是溫和的保守派,也曾是維爾的部下,向來看不慣萊利昂激進的手段。更何況在維爾發生意外後,本該成為克利普研究所新領導人的是阿爾瓦。

因著亞伯和阿爾瓦的緣故,他在克利普的日子雖然不好過但也可以堅持下去。

艾晈搖了搖頭,表示現在沒心情。

亞伯歎口氣說,“聽著夥計,你不能一直這樣,你需要振作。調解一下自己。”

“亞伯,你知道的。萊利昂停了我所有的項目,除了他所領導的小組,別的小組是不會也不可能邀請我進組的。”

亞伯急忙地說,“怎麼會!你,你可以進我……”剩下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艾晈垂下睫毛,“他在逼我,逼我主動走到他的眼皮底下,受他控製,聽他指揮。”

“這次的考察員名單是你把我的名字報上去的吧?”艾晈抬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