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小偷。
自從偷了那個包後,我真的怕了!
那是一個複古小牛皮的香奈兒。
待到無人處打開時,看到裏麵靜靜地盤著一條綠色小蛇。
我驚慌地連拉鏈都沒合上,就把這個包扔到了小巷子裏。
當我以為就此結束了,沒想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一件件的接踵而至。
先是我洗澡時莫名其妙地滑倒,砸碎了衛生間的玻璃門,後背被玻璃硬生生的劃出幾道口子,鮮血淋漓,在醫院被護士小姐姐照顧了一星期。
出院不到20天,過馬路時不小心被一個老大娘訛去3000多。
前天,從樓下走,被樓上扔下來的生雞蛋砸中,腦袋上頓時起了一個大包,上麵還流淌著黏糊糊的蛋液。
等我抬頭望時,所有的窗子都關的嚴嚴實實的,仿佛這個世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我覺得我不能再等下去了,這種黴運的事必須得馬上解決。
張老醜幫我找了一個出馬仙。
當我看到這個出馬仙的時候,我的世界觀頓時被顛覆了。
那是一個美的不能再美的少女。
在我的印象裏,出馬仙都是一些頭發花白的老太婆,抑或光著頭的老頭子。
隻是點了三根香,我在堂口壓了200元錢。
沒有披頭散發的搖頭做法,沒有混亂不清的念念有詞。她就那麼靜靜的坐著,問我前兩天是不是叨擾了一位蛇仙。
一如鄰家的小女孩和你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兒。
當他這句話說完,我已經沒有精力去看那個如花般的麵孔。
蛇仙?!
不是我叨擾了她好不好?是她叨擾了我!
我當然不敢同這位小仙女這麼說,隻是輕聲的承認了這件事兒。
小仙女給我出的辦法是:給這位神仙修一個廟,用一個活雞做貢品,然後在廟前正兒八經的陪不是就行,當然少不了每月的初一、十五的燒香。
我在心裏暗歎,這不是惹了一個爹嗎?不對,是惹了一個媽!
蛇仙應該是個女生。
看來這個事情得一直持續下去了,但也是沒辦法的事。
看著我一臉沮喪,小仙女已經明白了我的想法,他告訴我,隻需三年就可以,蛇仙是不會常住在我們這個小地方的,她會自己找一個更好的仙家認可的寶地。
當我以為這件事從此一了百了。
哪裏知道吊詭的事兒,僅僅才是個開始。
先是15路的李一手出了問題。
15路不是15馬路,是15路公交車。
我們幹這一行的都是分區劃片兒的,誰也不能幹擾誰。就像大森林裏的狗熊通過在大樹根旁撒泡尿,標注自己的領地一樣。
不過小偷不能總在一個公交車上偷,時間長就會被認出來了,我們市裏總共有60路公交車。大馬牙子給我們排了個序,定期更換工作地點。
現在是李一手負責15路公交車。
李一手不是一把手。
那還是他年輕時偷別人的錢被抓住了,把右手活生生的剁掉了,從此他便成了李一手。
不過這個殘存的左手也沒閑著,照樣幹老本行,而且在我們隊伍裏出類拔萃。
誰能想到一個殘疾人,竟然也能用一隻手偷東西。
害得我們有幾個兄弟也想把自己的那隻好手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