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了。”
“不要坐太久,學一個小時就起來走動走動,休息一下眼睛。”
“晚上我有個應酬,就不在家吃飯了。”
“晚飯你可以燉個排骨湯,冰箱裏有排骨和蓮藕。”
楚以澈每天的工作都很忙,此時他正在跟下屬們開著會,突然就想給蘇紙墨發信息。
跟她發信息有癮,就像是一個準備高考的學生,正在題海裏遨遊,手卻控製不住想拿手機。
“今天學得還順利嗎?不會的可以拍照發過來給我看看。”
“吃水果了嗎?記得削皮噢,不要連著皮一起啃。”
一兩分鍾過後,對方沒有回複。
“哼。”
“是什麼玩意耽誤了你給我回信息?它排在我前麵了,我不是第一重要了,對嗎?”
“是不是跟其他男人聊天去了。”
“你不愛我了,你這個渣女。”
等了十幾分鍾,對方還是沒回。
“你在幹嘛?”
“你快給我回信息,回信息回信息回信息。”
發完這條信息,他生氣地把手機扣在桌子上,專心工作。
會議結束了,都一個小時了,她總該回信息了。
解開手機屏鎖,沒有看到她發來的信息,他還是不死心,打開與她聊天的界麵,發現還是什麼都沒有。
“現在膽肥了,是嗎?敢一個小時不回我信息了,我真生氣了。”
“限你三十秒內給我打個電話,否則,後果自負。”
消息發過去後,他真的盯著手機裏的秒表轉了半圈又半圈。
他打開情侶查崗神器app仔細查看,發現她今天一整天都沒出門,手機在下午四點到四點半班的時間在用微信,之後手機再也沒有任何動向。
這半個小時她在跟誰聊天?
回到家後沒有看到蘇紙墨,找了一圈,在書房的書桌上看到她的手機。
這段時間,蘇紙墨深切的感受到楚以澈對她的濃濃愛意,同時自己也對他深深的癡迷。
但一邊幸福一邊恐慌。
她害怕樂極生悲。
她經常會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例如,他隻是像往常一樣開車去上班,她害怕他會出事,他隻要切菜,她總覺得他會切到手指。看著久久不開的電梯門,會覺得他困在裏麵……
腦子裏閃過千萬個不好的念頭,從早到晚,無休無止,她根本無法控製。
白天她還能用微笑隱藏,可是到了晚上,根本無法入睡。
她逐漸煩躁起來的時候,他醒了,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帶著困意溫柔地在耳邊說,“怎麼了?又睡不著?學習壓力太大了?我又沒讓你考b大。”
“不是,有點難睡,沒事的,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你老失眠,我都心疼死了,怎麼可能不管呢?嗯……我給你念書?”
“別,我會聽進去的,越聽越精神。”
“那我唱催眠曲?”
“你跟我說晚安好不好,一直說到我睡著。”
蘇紙墨是個聲控,他的聲音正好好是她心尖上的聲音,光聽他說話就是一種享受。
楚以澈輕輕一笑,“晚安,墨兒,晚安,晚安,不要胡思亂想咯,好好睡覺喔,晚安,晚安,我的寶寶,做個好夢噢!老婆!晚安,晚安,我的老婆,晚安啊,乖乖睡覺噢,我的心尖尖,晚安,晚安,我的心尖尖,晚安,晚安,老婆,晚安……”
她聽在耳裏,甜在心裏。
他大概這樣說了兩個小時,她甜蜜蜜地入睡了。
她病了,從很久很久以前,她就知道自己病了。
可能是在她還是個留守兒童被人欺負的時候,可能是在被哥哥家暴、精神虐待的時候,可能在爸媽離婚,爸爸墮落不管事的時候,可能是在工作後被職場霸淩的時候……
也許是所有所有的一切加起來……
曾經她有楚以澈、章序、陳想想,還有司徒文獻這樣的好老師,不管怎麼糟糕,都可以靠著他們一點點支撐著走下去。
可是走著走著她就隻有自己一個人了。
楚以澈不知道,在他出國創業那一年,蘇紙墨回了一次老家。
一待就是大半年,這段時間,她沒出過一次門,沒見過任何人,包括家人。
吃飯的時候都是等家人都吃完了才出房門,把飯菜端進房間吃。
每天坐在窗邊發呆,一坐就是一整天。
在熟人麵前,她也許幽默、愛笑,但她從來都是一個很悲觀的人。
某一天,奶奶端了一碗神符水進來,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我去廟裏求來的,快把它喝了。”
也許奶奶也看出來她病了,但她不知道奶奶是怎麼想自己的。
奶奶沒讀過書,很迷信,也許以為她被什麼妖魔纏身了,或者得了什麼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