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3月4日，蘇紙墨出生了。
1990年7月10日，楚以澈出生了。
1990年11月份，其他地方在這個時候大概已經是大雪紛飛了，而住在這邊的人還在穿著短袖。
天氣晴，李奶奶和王奶奶相約去散步，她們推著的嬰兒車裏分別躺著蘇紙墨和楚以澈。
王奶奶叫王翠，是楚以澈的奶奶，她跟蘇紙墨的奶奶李蓮是閨蜜，從小就一塊玩，李蓮嫁人的那天，以為以後就很難再見一麵了，王翠哭得眼腫得像被蜜蜂蟄過一樣。
有緣的是兩年後王翠嫁到隔壁村，兩家隻隔了十分鍾的路程。
從此兩人經常走動，後來她們當了奶奶，就帶著各自的孫子走動。
她們走累了就坐在石凳上休息、聊家常，兩輛嬰兒車貼著靠在了一起，陽光溫和地鋪在他們身上。
一片落葉砸在楚以澈的額頭上，他睡醒了，第一時間眼睛瞥向左側，從嬰兒車的縫隙裏看見蘇紙墨還在睡，他吃了吃手指，似乎在等她醒。
他也許覺得自己等太久了，翻了個身，用沾滿口水的手指從縫隙伸過去拍蘇紙墨的手。
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楚以澈的笑臉第一時間映入她的簾裏，她看著他笑了。
有時候他們坐在地毯上玩玩具，玩著玩著就無緣無故地看著對方咯咯咯笑，似乎在比誰更快樂，越笑越大聲，大人們不明所以，但卻陶醉在這如天籟之音的笑聲裏。
滿一周歲後沒多久，某一天，李奶奶看見蘇紙墨站起來，搖搖晃晃地朝她走過去。
李奶奶興奮地伸出手接著她，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一臉笑容，“喲，咱家孫女會走路了，晚上打電話告訴爸爸媽媽，好不好？”
王奶奶也有些激動地鼓了鼓掌，“墨墨真棒。”
坐在原處啃玩具的楚以澈愣了愣，盯著遠處的蘇紙墨。
坐在旁邊的王奶奶笑著點了一下他的腦袋，看著他說，“別著急，再過兩個月咱也會走路了。”
楚以澈丟下玩具慢慢地站了起來，朝蘇紙墨踉踉蹌蹌地走過去，速度很快，像跑。
“哎喲喲，慢點慢點。”王奶奶一臉震驚，但很快就走到邊上跟著他手，手伸出來隨時做好扶他的準備。
他走過去直接抱住蘇紙墨，兩人站不穩，直接摔坐在地毯上。
楚以澈咿呀咿呀地朝她說著什麼，她咿呀咿呀地回複，把坐在旁邊的兩位老人逗得合不攏嘴。
一開始楚以澈還是乖乖地聽大人的話，喊蘇紙墨叫姐姐，後來就不願意叫了。
“你得叫我澈哥哥。”楚以澈認真的說。
“為什麼？”
“你看，我比你高了一個頭。”他比劃給她看。
蘇紙墨覺得有道理，“澈哥哥。”
“誒。”他滿意地摸摸她的頭。
每個雨天，楚以澈都會穿著雨鞋撐著一把傘偷偷溜到蘇家，從後院的小門進去，用氣音對蘇紙墨說，“咱們出去吧，下雨了。”
“我牽著你走，奶奶說了，下雨天很容易摔跤的。”
然後兩人撐著一把傘在從村頭走到村尾，從村尾走到村尾，不為別的，就想走在雨中，聽雨水打在雨傘上的聲音。
“雨好像停了。”楚以澈把雨傘收了，見她仰著頭看樹，風吹動葉子，停留在樹上的雨滴落下來滴在她臉上，“看什麼呢？”
她找了根木棍，將它伸到樹上，把上麵的螳螂帶下來，放在手上，“你看，好漂亮。”
“它嘴巴一直動，”楚以澈連忙躲得遠遠的，“它會咬人吧？”
“你抓住這裏就不會被咬了。”蘇紙墨朝他走過去，他一直往後退，她覺得好玩，追著他跑，咯咯咯咯的笑聲傳進鄰居家裏。
“它不咬人。”最後蘇紙墨從樹上找到一個很小的螳螂寶寶遞到他的手掌上，“是不是很可愛？還覺得害怕嗎？”
“嗯，真的很可愛。”他感覺內心都被融化了。
這一天楚以澈抱著一本白紙，興致勃勃地跑過來，“小葡萄，我今天學會了怎麼做風車，可有意思了，我教你。”
蘇紙墨正認真學著，鄰居家幾個小孩進來了，“哥哥，你在玩什麼，我們可以加入嗎？”
“叫我以澈就行。”
他轉頭看了看蘇紙墨，用眼睛詢問要不要跟他們一起玩。
蘇紙墨點了點頭，他立馬笑了，轉頭看向他們，“我們在做風車，你們想學嗎？”
那幾個小孩蹲了下來，七嘴八舌跟他討教，他很耐心地教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