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哥哥,張開嘴,啊~”
妹妹硬是把口腔中的一種器官伸進了任小路半開的嘴巴中。
除了唾液,還有被咀嚼過的食物,任小路強忍著惡心拚命將其咽下。
雙唇一離開,妹妹泛著微紅的臉頰上便露出了如同聖女一般聖潔的微笑。
“好吃嗎?今天是蔬菜湯,加隻有妹妹才有的特製秘方哦”
濕潤的雙唇裏吐出這樣的言語,如同來自地獄的低吟。
陽光一般齊腰的金色長發,哪怕在昏暗的地下室也一樣光彩照人,精致的五官會讓人誤以為這是哪位下凡的天使,潔白的預備聖女製服更是映襯出妹妹比例驚人的身材。
但這隻是惡魔披的皮罷了。
如果在幾個月前,任小路或許會很自豪地向別人說起自己有個快要成為聖女的天才妹妹,哥哥的小棉襖。
但以幾個月前的那一天為界,任小路再也沒有了這種想法。
他再也沒有自己動手吃過一頓飯,全都是這樣,如同嬰兒般被喂食。甚至連咀嚼這一步驟任小路感覺自己都快要淡忘了。
以那件事為契機,妹妹完全支配了任小路。
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切斷了自己與外界的所有聯係。先是以自己身患疾病為由,妹妹到學校“貼心”地,“幫自己”開出了南地領機械大學的休學證明,騙過了自己的所有老師和同學。再然後便是讓鄰裏都認為任小路畢業,已經離開了這裏。
這一步也幾乎成功了,但妹妹她忽略了任小路青梅竹馬尋找他的毅力……想到這裏,他的頭又開始仿佛被鑽頭鑽入一般的疼痛,充滿鮮血的記憶不可避免的湧入腦海裏:
“他是不可能一句話不說就對我不辭而別的。”
他的青梅竹馬是家旁邊一個麵包鋪夫妻的女兒,灰白色的短發,祖母綠色的大眼睛,和任小路的關係到下一步,大概隻需要水到渠成的一句告白,但氣氛每次都會因為妹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出現而被打斷。
那天任小路自己甚至能聽到青梅竹馬在地下室門口自言自語的聲音。
任小路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向外呼救。這或許是任小路離自由最近的一步,也或許是任小路最後悔的一步。
杵逆這個惡魔會發生什麼,任小路終於清清楚楚地見識到了。
開門的不是青梅竹馬,而是妹妹,她的手裏拖著某個東西——雙腳雙手被困住,嘴巴也被塞上的少女。
“啊咧,哥哥,你不是想見她嗎?怎麼露出這種驚恐的表情來呢。沒想到哥哥這麼想逃離這個溫暖的家,離開妹妹呢——就應該要接受一點懲罰,對吧?”
象征正義的潔白聖光從妹妹手中升起。
治愈術。
她把剛自己剛擊倒暈厥過去的少女再次地喚醒了。
愛麗絲眼神有些迷離,不知所措地看著周圍。
“愛麗絲姐姐,我可親眼見到哦,你和哥哥每次不帶我出門我都一直悄悄跟著呢。”
妹妹笑眯眯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少女,甚至可以說是十分親切,就像好朋友一樣。在此之前,任小路一直以為她們是很要好的朋友。
接著,她開始像是教會審判異教徒那樣,法官一般細數罪名。
“……還有上個月十三號,晚上六點三十一,整整三十一秒,你像一隻發 親的磁狗一樣一直盯著哥哥看,對吧?”
“明明隻是一隻磁狗,卻長著哥哥最喜歡的頭發顏色,還有這雙眼睛……”
愛麗絲的眼神裏沒有太多驚恐。她漂亮的綠色眼睛裏透露著震驚,不解,或許還有那麼一絲絲憤怒。
“不許這樣看我。”
沒有預警,妹妹手裏凝結出一把白色匕首。
“—————————————————!”
被妹妹聖術式所凝成的匕首刺中後,地下室隻剩下慘叫。
“真的是,哥哥,明明隻要乖乖當好孩子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呢。”
任小路越是掙紮,綁在四肢上的繩索便越緊,被堵上的嘴巴隻能和血泊裏的少女一樣,發出“嗚嗚”的嚎叫。他那天的記憶裏隻剩下一片紅。
事情結束,那天妹妹用沾滿暗紅色液體的雙手捧起任小路的臉頰:
“隻許,愛我一個人。”
他再也不敢反抗妹妹了。
他是個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