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同胞哥哥是太子,父王是攝政王,區區平民,本郡主就是殺一百個,誰又敢說什麼,頂多有驕橫跋扈之名。”
“來,誰不怕死,站到前麵來,本郡主力氣小,一刀怕是殺不死,你們站近點,本郡主拿刀慢慢切,總能咽氣的。”
人群一下就慌了,他們是被鼓動,說太子剛上位不久,為了抹掉以前的汙名,會更加在意名聲,這才敢攔人。
眼下這安樂郡主說的有道理,他們都是平民,哪能和這等尊貴的貴人為難,這不是找死嗎?
倒地的老者看樣子是很有威望,見此立刻踉蹌爬起來:“都別慌,她不敢的,你們……啊……我的手……沒有王法啊!”
老者痛苦的嘶吼,嚇傻了大家,誰也沒想到,還沒及笄的安樂郡主,出手會如此狠辣。
這哪裏是力氣小,一刀就剁了歸老的胳膊……
腳尖踩著老者的脊背狠狠碾壓,夏悠手裏握著染血的匕首,雲淡風輕道:“王法,你們眼裏還有王法嗎?”
“做了什麼你們自己清楚,這麼妨礙我們,當年的事,你也許親身參與過,那女子的滋味如何,你可是碰了,又躲過一劫?”
老者一邊慘叫,眼神還帶著躲閃和恐懼,夏悠一刀插進另一隻手臂釘在了地上:“不說,這隻手也不想要了對嗎?”
“啊……我說,我說,我沒碰過……但擦藥汁那天……我也在當場,那女子後來不行了,所以被抬上了山。”
夏悠發出幽幽的笑聲:“原來如此,合著還沒輪上你,那女子便撐不住了,如此……送你下去看看她。”
匕首被抽出,鮮血外噴,染紅夏笙眼睫,手臂高高舉起,瞄準咽喉,一刀落下。
卻同時被兩隻手攔住。
“悠悠,這種人死了是解脫,交給官府,不要髒了手。”夏笙溫柔道。
宮殊給夏悠擦了一下沾染血液的眼睫,聲音很輕道:“你不是說,要做我喜歡的樣子,那就不要再沾染血腥,這味道不好聞。”
手裏的匕首落地,夏悠又恢複了那個靜謐安靜少女的模樣,靦腆的“嗯”了一聲。
抱著宮殊手臂不動,又乖又軟,和剛才畫風截然不同。
夏笙讓人帶走老者,走上前大聲道:“當年的事本宮已經聽說,你們之中大多都沒經曆過,隻是聽了老一輩的蠱惑。”
“但身為人,最先有的應該是良知,拍拍自己的心髒,問問自己,不管那女子被醜化成了什麼妖魔鬼怪,這種侮辱真的是她應該受的嗎?”
“換位思考一下,若是你們的妻子,女兒,這樣被對待,你們又會如何?”
“做過錯事,本宮絕對會追查到底,沒做過,也希望你們回去規勸家人,去官府坦誠過錯,本宮會按照情節輕重,定下懲戒。”
“本宮究其根源,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你們,爛在心中的醜事會隨著時間生根,再也難以拔出。”
“你們難道不需要救贖,不想挺直腰板跟孩子們說,父母一輩子都行得正坐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