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長,你最近看中的那幅畫,我已經找到出處了。’’
李瑤狡黠一笑,手裏晃動著iPad。
‘‘他說的拒絕出售,你找到有什麼用?他又不賣給咱們。’’
說話間,男人將畫筆放到水桶,修長的手指在陽光的照射下多了幾分欲味。
‘‘哎呀!我小瑤子是做那種沒有把握的事的人嗎?’’
男人撇撇嘴,顯然對她說的話不置可否:‘‘行行行,那彙報一下,你得到了什麼有用的情報。
“嘿嘿,那幅畫是一個日本人所作,名叫小林池木,不知道什麼原因,也可能腦子犯抽,來了中國,這幅畫是他一年以前所作,然後發到網上,估計是想讓人對他的藝術細胞感到欣賞。結果你要買他的畫。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什麼?這很正常。’’
‘‘人家覺得受到了侮辱唄。不過。”
“行了,小瑤子,你就得到這麼點信息,沒啥用,我去東苑了,到點你下班就行。”
話落,男人走到掛衣架旁,拿起大衣外套,就準備推開門離開。
“誒,陳歲桉你別走啊!!人家同意賣你了!”
聽到這句話,男人有點不可思議的轉過頭,連嘴角也染上了淺淺笑意。
“小瑤子,可以啊,看來你那三寸不爛之舌有點用處。”
李瑤不滿意的哼哼了幾聲,隨後又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他。
陳歲桉見她這麼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有附加條件。
“不過,不過吧,他說,如果你想要這幅畫的話必須親自去取,而且,他還說……”
陳歲桉聽見也沒覺得過分,隻是淡淡問了問還有什麼要求。
“他說,讓你帶個會日語的去!他隻有下周三有時間。人我已經替你找好了”
“嗯,知道了。”
聽完,陳歲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李瑤心裏默默安慰自己。
我不告訴他應該也沒事吧?
溫韻這幾天收到了一個小委托,朋友希望她可以幫個忙,充當一次翻譯,而且還怕她不願,開了一小時1000元的高價。溫韻雖然不想出門見生人,但畢竟是關係很好的朋友,也不好拒絕,隻能答應了。
周三下午,陳歲桉應約來到一家咖啡館,李瑤幫他找的翻譯要求在這裏碰麵。
“你好,先生,這是我們的菜單,你看看需要什麼。”
“一杯雲朵卡布奇諾,一杯美式咖啡,謝謝。”
這時候的西京,已然入了深秋,街上的樹葉片片落下,店內還放著《wonderful u》。
過幾天,應該就是霜降了吧。
陳歲桉還沒從思緒裏回過神來,就聽到廳門被拉開,回眸望去,他一瞬間愣住了。
陳歲桉從來沒有想過,那段早就已經被他忘卻的情感,在此刻,卻像是上了發條一樣。
他已經四年沒見過溫韻了。
那次歡送宴以後,他隻從別人的閑言碎語中聽到過她的消息。
有人說,她家窮,被包養了。
也有人說,她家重男輕女,家裏不看重她,所以才拚命出頭。
他幻想過會再和她見麵,但也隻是幻想。
溫韻已經看見陳歲桉了,一開始隻覺得麵熟,想不起來這號人。
“你好,我叫溫雲”
陳歲桉還沒反應過來,就糊裏糊塗的回了句你好。
溫雲?她?改名字了?
陳歲桉猶豫要不要問她還記得自己嘛,但是總覺得這樣問哪裏不太好。
“陳先生,您和我傳達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如果沒有問題,我們現在就走吧。畢竟明珠區離林臨區有好段路。
“啊?啊啊好,走吧,我開車了。”
兩人一路來到車上,直到趕路時,陳歲桉還忍不住想。
溫雲,溫韻,明明就是她,真的改名了?
陳歲桉偷偷瞥了瞥後視鏡裏的溫雲。
他總感覺溫韻和之前不一樣了,但又說不上哪不一樣。
以前,溫韻總是安靜,孤僻,整個人雖然長得好看,但是滿臉疲憊,現在的她,麵色紅潤,整個人散發的溫柔,優雅的氣息,好像沒有以前的憂鬱了。
最後,陳歲桉還是沒耐住心底的疑問,躊躇地開口:
“溫雲,你,還記得我嘛?”
溫雲聞聲抬頭。
“我叫陳歲桉,你的高二同學。”
他還真問了,唉,今天是躲不過去了。溫雲心裏默默搖頭。
其實,剛剛才開車時,溫雲就知道了他是誰,也確認了就是陳歲桉,隻不過,溫雲隻想當作都忘記了,如果陳歲桉不搭話,溫雲是絕對不會主動開口的。
“嗯,好巧。”
看見溫雲這敷衍的回答,陳歲桉有點打退堂鼓了,心裏好不容易建設起來的勇氣,在此刻煙消雲散。
陳歲桉隻好說這個場麵話。
“你這幾年一直都在西京嗎?你現在看上去跟以前不大一樣了。”
“是啊,西京風水養人。你呢,現在在幹什麼?”
“我開了一間小畫館,不掙錢,就打發打發時間。”
說罷,過了好一會,後座都沒傳來回應,陳歲桉還疑惑,這怎麼聊著聊著就沒影了?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強製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駕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