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汴京,烈日炎炎。
火車站擁擠的人潮中走出一個消瘦的身影,令人側目。
這是一個不修邊幅的青年,蓬頭垢麵,胡
渣雜亂,身上的衣服褲子已經洗的發白,單肩背著一個很有現代感的綠色帆布包。
他將一張寫著北域到汴京的車票收好,車票的左上角寫著這青年的名宇,江誠。
在汴京這樣的一個現代化都市,就是那些從鄉村趕來打工的務工人員都會注意自己的形象,
而江誠這一身打扮,用寒磣二字都難以形容。
恰好此時,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拿著手機
從江誠身邊路過,美女眼中的餘光看到了江誠的裝扮,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下意識遠離。
身邊有美女,江誠自然也忍不住用餘光掃視過去,但這一眼反倒是讓江誠發覺有些不對勁兒。
“美女,你印堂發暗,鼻尖生痘,黑運壓頭,雙腿虛浮,恐怕流血之日,就在今朝,還是小心為妙。”江誠好心提醒道。
卻不想這美女聞言,臉蛋瞬間漲紅,下意識的翻開手提包,發現該帶的東西帶了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她從包裏掏出兩個硬幣朝江誠砸去,嘴裏更是呸了一聲,“死乞丐!臭流氓!”
乞丐?流氓?
江誠看著飛快離去的高挑背影,一臉無語。
自己可是好心提醒,到頭來反倒是挨了一頓罵,這都是什麼世道啊?
江誠無奈的搖搖頭,隨著人流走到車站外麵,看著眼前早已煥然一新的景象,忍不住停下腳步一陣出神。
“我江誠終於回來了!”江誠心中自語道:“王家龍,趙飛,劉峰,十年前你們聯手滅我江家,殺我滿門,但你們想不到吧,我江誠還活著!”
“還有那些落井下石,背後捅刀子的陰險小人,更是一個都別想躲!我會讓你們知道我這十年有多悔!有多恨!”
心念及此,江誠忍不住握緊雙拳,身上的氣息無法控製的向著四麵八方擴散而去,周圍人隻覺得自己忽然墮入極北寒風之中,汗毛瞬間豎起,身形一僵。
瞬息之間,季節驟換,江誠腳下結起一層寒霜,如寒冬來臨。
數秒之後,江誠終於平複了內心,隨手攔
下一輛出租車,朝著市中心而去。
而此時周國人才緩過神來,下意識的摸向
自己後背,發現那裏早已浸濕,入手冰涼。
一路上,往事浮現,江誠痛苦的閉上雙眼,不能自拔。
十年前,父親的副手王家龍虧空公款被發現,父親心善,念及十幾年的兄弟感情沒有追究其法律責任,隻是讓他將窟窿補回去而已。
卻不想那王家龍是頭養不熟的白眼狼,表麵裝作感恩涕零,等父親銷毀證據之後立刻翻臉,帶著公司眾多骨千反叛出去,更是聯合趙家,柳家一起對付江家。
之後短短的一個月,江家資產被人侵吞九成,江誠父親無奈之下帶著江誠和他母親上門跪地求饒,而王家龍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卻是當著江誠的麵,將他父親的腦袋踩在腳底下!
江誠怒了,掙紮的站起身子,朝著王家龍揮拳打去,卻反被那男人一腳踹飛出去。
江誠永遠忘不掉那個男人猖狂而凶惡的嘴臉,更忘不掉那人所說的話。
“兄弟?嗬嗬,我隻不過拿走我自己應該得的那部分 而已,有什麼錯?你居然讓我補回去?憑什麼?”
“不是要我放過你們一家麼?可以,將你們江家所有財產轉移到我的名下,再讓嫂子陪我一晚上,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考慮考慮,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
“還有你這個狗東西,如果沒了江家,你連廢物都不如,還敢對我出手?就算讓你活一百年,也是廢物!廢物!”
隨後王家龍跟趙家,柳家對江家的打壓更
加瘋狂,而江家四處求援,卻無一人出手幫忙。
那些江家稱兄道弟的好友選擇了作壁上觀。
那些曾經要討好江家的人選擇了落井下石。
甚至連江家的遠親也加入進來,準備在江家倒塌之時分一杯羹。
最終,江家連同傭人在內的十七口人葬身
火海,就當他彌留之際,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無法報仇的時候,卻沒想到被一位雲遊至此的老頭救下。
那老頭將他帶入一個名為北域的地方,教他無上醫術,修行之法,《神農天心術》。
整整十年,沒人知道他經曆了多少磨難,闖過了多少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