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人們說下初雪的那天接吻就會在一起一輩子,也總是在荷爾蒙上頭時浪漫的認為“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可是,他們忘了這首詩的下一句“白頭若是雪可替,世間何來傷心人。”
月台上的人匆匆忙忙,低頭抬首認真的找尋著自己要乘坐的列車停靠點。
雪音攏了攏白色的毛領,巴掌大的臉藏在口罩和帽子下幾乎看不見眼睛。
很快,D2486次車停靠在了站台。車上的人匆匆的下車,車外的人匆匆的上車,剛剛空缺的位置瞬間又被新的人填滿。
雪音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和以往一樣F 靠窗的位置。車內的氣溫很舒適,驅散了身上的寒氣,車子也再次啟動奔向了它的目的地。
脫了外套蓋在身上戴著耳機閉上了眼睛。
車窗外的建築物被甩在了遠處,每一秒的畫麵都獨一無二,哦,也不全是,灰蒙蒙的天空始終如一。
也許是天氣影響了大家的心情,車內的人們很安靜。
薄禤(xuan)左手臂放在窗口,眼睛看著外麵的蒙太奇畫麵,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兩三分鍾也許兩三秒。
隻是突然跳進眼睛裏的白色雪精靈讓他回了神。
“下雪了啊?今年的初雪。”
薄禤緩緩的張開手,是一雙骨節分明皮膚白皙指骨修長,好看的像漫畫主角的手。
他想接住從天空掉落的那些雪精靈。可惜,手指被透明的玻璃擋住了。
薄禤愣了一秒,唇角勾了勾,在心裏嘲諷了自己一番,接不住的,早就知道的啊!收回手,打開電腦戴上耳機,沉浸於工作中!
白色毛領下的腦袋動了動,雪音睜開了眼睛;剛剛睡醒的眼睛霧蒙蒙的,鹿眼裏充滿了迷茫。
醒了醒神,轉過頭就看見了車窗外的雪,今年的第一場雪!真漂亮,就是太小了,雪音想。
看了眼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就到藍城車站了。雪音微微歎了口氣,起身放好衣服坐在位置上點了一些吃的。
不一會,身材高挑麵帶微笑的列車工作人員就送來了食物,雪音道了謝,便安靜的享受起了美食。
剛咬了一口麵包,車到玉山站了,她的旁邊這次有人,一個大約四十歲的中長發女人。
她看見雪音笑了笑,雪音也微微勾了勾嘴角。和她一起的還有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兩個人的位置似乎是分開的。
說的話是雪音聽不懂的方言,她們交談了幾句 老人便坐到了雪音旁邊。她似乎想和雪音攀談,但雪音有些拘束。
不過很快,那個中年女人又走了回來並且把老人帶去了後麵的位置。而原本坐著老人的位置換過來了一位和雪音年紀相仿的男子。
雪音打量了一眼正在和那個中年女人說“不用謝”的薄禤。是一個長的很符合她審美的男子,個子很高,寬肩窄腰大長腿,標準的帥哥身材。
等對方坐下來離得近了似乎還可以聞到淡淡的香味。雪音想看來今天開了掛終於遇到了“活著的帥哥”。
很快,美味的食物被消滅幹淨。雪音把垃圾裝在了一個袋子裏,又開始了睡眠狀態。
如果風安安在的話一定會一巴掌呼在她的臉上,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怒吼“雪音,你是豬嗎?吃了睡睡了吃,旁邊這麼大個帥哥你不打算和人家聊聊人生談談風花雪月嗎?”
可惜風安安不在,雪音在旁人眼裏一直是個“謎”幾乎無法用某個詞能準確的形容她的性格。
她就像一個密封盒子裏的無數彩帶,不同的人不同的時間摸出來的顏色永遠不一樣。
薄禤其實感受到了雪音的打量,隻是剛剛忙於應對手機對麵的人沒及時作出反應。這會兒感受到旁邊的人安靜了下來,薄禤轉過頭看了一眼雪音。
“啪嗒”靜默的空間裏水杯掉落的聲音驚擾了很多美夢。包括剛剛摸到周公手的雪音,皺了皺眉緩緩睜開了眼睛。
薄禤怎麼也沒想到那張無數次午夜夢回間,把自己折磨到心痛窒息的臉,竟然毫無征兆的就這樣出現在了眼前。
手裏的水杯脫離了掌控,砸向了地麵,就像他顫抖的心一樣跌落到深淵。可是水杯沒被撿起來自己的心髒卻升回了胸腔,開始鮮活的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