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臘梅和梁文靜是同一批下鄉的知青。
兩人從下鄉開始就一直不對付,互相看不慣。
但許臘梅總是過錯方,底氣不足,所以總是被心直口快的梁文靜罵。
罵來罵去的,梁文靜習慣了,許臘梅也習慣了。
兩人倒也相安無事。
後來有了與葉晚凝相處的那幾年,兩人的關係也突飛猛進成為了最要好的朋友。
當然,成為好朋友之後梁文靜還是暴脾氣,隻要許臘梅一有占別人便宜的心思她就毫不留情的開噴。
許臘梅也不在意,反正她也沒打算真占別人便宜,自然也就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而且跟她拌嘴拌慣了,不拌嘴還總覺得差點什麼。
尤其是後來她一個人離開石坡村去上大學之後。
她花了好長時間才習慣沒有梁文靜拌嘴的日子。
現如今回想起來,還是這位老友最讓她掛懷。
“靜靜她前幾年不小心摔了一跤,中風了,現在說話不太流暢,反應也比較慢,但她肯定還記得你們,你們跟我進屋吧。”
攝影組烏泱泱一堆人都跟著進來了。
但孫宏遠這麼多年見多了這些喜歡拍攝的團隊,直接便無視了他們。
三人跟著孫宏遠走進屋內,這才看到靠坐在沙發上腿上鋪著毛毯看電視的梁文靜。
“臘,臘梅.....梅.....梅。”
梁文靜也看到了他們。
她很激動,似乎很想像年輕時那樣一看到他們就興衝衝的衝到他們麵前給他們一人一個熊抱。
但她現在做不到,隻能張大嘴巴口齒不清的一個個喊他們的名字。
而她第一個喊的就是許臘梅的名字。
許臘梅看她變成了這種樣子,蒼老的眼睛裏立刻盈滿了淚水。
“梁文靜,你怎麼變成了這種樣子咯,我來了你都不起身迎接一下了,當初跟我對罵的那個勁呢?”
她抹了一把眼淚,一邊吐槽一邊顫巍巍的坐到她旁邊。
兩人握住對方的手,均是止不住的顫抖。
梁文靜眼裏的思念幾乎要從鏡頭裏溢出來。
攝像師很專業的捕捉到了這一幕。
顧聽荷也坐到了梁文靜的旁邊,還給她攏了攏滑落的毛毯。
“你們這些年過得怎麼樣?村裏變化這麼大,我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三姐妹磕磕巴巴的互訴衷腸,柳誌遠也趕緊跟曾經的老大哥閑聊了起來。
當初他在知青所接受到的幫助很多。
除了葉晚凝之外,孫宏遠作為知青所裏最能幹的男人平時也沒少幫他。
所以柳誌遠跟孫宏遠的感情也很不錯,兩人坐在一起喝茶,有說不完的話。
“我們這些年過得還不錯,雖然沒有大富大貴吧,但孩子們都被我們供出去了,現在他們都在大城市裏買房子定居了,之前他們還老想把我們也接到城裏去,但我們哪裏過得慣咯,種了一輩子草藥,咱們都在這兒生根了。”
“而且我和靜靜總覺得你們還會有人會回來,畢竟我們是知青裏麵最後留在這裏的人,要是我們都走了,那你們中要是有人回來,那都沒個落腳的地了。”
“之前有人回來看過嗎?”柳誌遠問道。
“有啊,像是老項和他老伴兒,還有葉晚凝他們都回來看過,不過他們沒碰到一起。”
“啊,這樣啊,那看來他們也過得挺不錯,那我就放心了。”
柳誌遠歎了口氣,看了看沙發上好像有說不完的話的幾人,提議道。
“要不,咱們哥倆兒去外頭逛逛?我挺想看看咱們當初的知青所變成了啥樣,還有村裏的人,當初石坡村的人,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