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
文殊詞裹著睡袍坐在沙發上,眼尾微紅,眼眶裏含著淚,書房的大門緊閉著。
過了好一會兒,她聽見裏麵的動靜,冷不丁的站了起來咬了咬牙給自己打氣,脫掉睡袍露出裏麵的性感睡衣。
蘇清止推開門看見她站在門口,神色一怔,冰涼的語氣讓她覺得有些害怕,“你還在這做什麼?”
她穿著拖鞋踩在光滑的瓷磚地上,像是腳底打滑直直往他身上撞。
蘇清止下意識的抱了個滿懷,溫香軟玉入懷,身子明明繃得很緊卻勾起一抹沒有情緒的笑。
“什麼意思?”
文殊詞鼻音濃濃的,語氣可憐又無助,“清止,不要趕我走,我錯了,我不該冒充白玉瑤接近你。可是……我是真的愛慕你。”
蘇清止的眸色暗沉,看著她淺色的瞳孔沒有說話。
文殊詞不著聲色的朝他身上蹭了蹭,見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心中有些發寒,這男人是冰塊嗎?
她繼續委屈的低頭哭訴:“我知道,白玉瑤是你的白月光,可是我就是不信邪,就是想要你愛我,這難道也有錯嗎?
是,我是冒充了她,可是我如果不這樣,我就隻能遠遠的看著你。我隻有這一個機會。”
蘇清止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淚眼朦朧下她看著蘇清止麵無表情的麵龐有些恐懼。
“你知道上一個欺騙我的人,是什麼下場嗎?”
後背密密麻麻的汗冒了出來,想起傳聞中的事情,文殊詞心髒猛得收縮。
蘇清止出生時母親大出血難產而亡,十幾歲的時候就氣死父親,為了家產陷害親哥,從親哥手中奪過蘇氏集團。
今年27歲卻有個十四歲的女兒,女兒來曆不明。
沒有人敢欺騙他,欺騙他的人都被他弄得家破人亡。
但文殊詞了解更為細致的,比如,蘇清止從他哥手中奪走蘇氏後,將其關至囚室,淩晨三點拉他哥起來玩抽牌。
一把牌,抽到方片2才可以停止,如果沒抽到就在腿上紮一刀,直到抽到為止。
此時麵對他的質問,她突然有些戰栗了起來,眼神的變化逃不過蘇清止的目光,他略微有些嘲弄。
文殊詞咬了咬唇,“清止,隻要留在你身邊,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蘇清止推開她,語氣略淡,“你真的願意留在我身邊?”
“是!”
“不論發生什麼都永遠不會離開?”
文殊詞遲疑了一秒,立馬回答:“無論發生什麼都永遠不會離開。”
蘇清止沉默了一瞬,“那行吧,證明一下你對我究竟有多喜歡。桌上有份協議,你簽了,我可以饒恕你這次的欺騙。”
文殊詞走了過去,拿起來看到上麵的四個大字:情人契約。
捏著紙的手有些緊,引誘他是為了讓他愛上她,而不是成為他的暖床丫頭。
蘇清止翹著二郎腿,語氣有些涼:“你不是愛慕我嗎,可你配和玉瑤相比嗎?既然你愛慕我,那就需要證明你到底有多愛慕我。”
文殊詞快速翻了翻,氣血上湧,完完全全的侮辱協議。
她咽下不滿,揚起一個笑容,眼眶紅紅的,“好。”
任誰看了不心疼,可蘇清止就是巍然不動。
文殊詞拿過筆正準備簽字,蘇清止探過身子一擋,冷冷道:“寫你自己的名字!別再讓我看到你寫玉瑤的名字。”
文殊詞的手一頓,咬唇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蘇清止拿起協議看了一眼,吩咐她:“去睡吧。”
她的目光繾綣,溫柔的看向他,“嗯”了一聲,窈窕的身影漸漸走遠。
她走後過了良久蘇清止唇瓣輕啟念著她的名字:文殊詞。
眸光閃著複雜的情緒。
今天原本是他跟文殊詞結婚的日子。
文殊詞大膽冒充白家千金蘇清止的白月光白玉瑤,隻見了蘇清止第一麵蘇清止就答應了聯姻,第二麵定下婚期,而婚禮今天是第三麵。
可在婚禮上,蘇清止的秘書葉若奚卻站出來戳破文殊詞的謊言。
稱文殊詞是假千金假白月光,而秘書葉若奚才是白家走散的真千金,引起嘩然。
眾人左看看右看看但蘇清止卻什麼反應都沒有,沒人知道蘇清止在想什麼。
文殊詞當場暈了過去,婚禮不了了之。
修長的手指抬起來捏了捏眉骨,今天他是從外地趕回來的,連軸轉了2個月一到宴會廳就開始了婚禮儀式,可是婚禮卻搞砸了。
他知道文殊詞是假裝暈倒,也知道剛才文殊詞說的話多半都是假的,可是……
屋頂的燈光落下來打在他的臉上,纖長的睫毛陰影讓蘇清止看起來更為陰鷙,良久他浮現出一個笑容。
阿詞,你說的,永遠不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