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林玥流著淚把江遠的錄音聽了一遍又一遍。
她反複地聽,不停的哭,她捂住心髒,那裏麵有個錐子正一下一下地鑿著,痛得人渾身都在發抖。
她就這樣捂著心髒,在電腦前待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林玥就頂著哭得紅腫的眼睛去找江遠的上級領導。
林玥到的時候還是他們實習的小女警接待的,那個姑娘看著她,還不是很會掩飾情緒。
她麵上帶著撒謊的窘迫,語言結巴地告訴她局長並不在這裏。
林玥知道是對方不想見自己,她也沒為難這個女生,沒再多說,轉身找了個椅子坐下,一動不動。
那女警歎了口氣,勸也勸不動,就隨她去了。
她在那枯坐了一天,直到天色昏黃,局長才派人過來叫她。
“你說你這小女娃怎麼那麼執著呢!這信都給你了,該說的也都說了,你還來找我幹什麼?”
局長看著她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林玥看著他,開了口,聲音嘶啞:“我想要給江遠傳個信。”
“我不會打擾你們的工作的,我把信給你,你們什麼時候告訴他都行。”
“就是能不能定期給我來個消息告訴我他是死是活?”
局長看著這小姑娘憔悴的臉色,又是愧疚,又覺得心疼。
“哎呀,你也知道我們這工作有多危險,這要是貿然給你傳信把你拉扯進來怎麼辦?”
“真的不是我不想說,是江遠那小子擔心你出事不讓我告訴你啊!”
“要不這樣,我再幫你問問,要是可以的話我再聯係你。”
“但是啊,你也知道,我說了可不算,這要看江遠他本人是怎麼想的。”
“你啊,也別太著急了,好好過你的生活,要是有答複了我們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你看這樣可以嗎?”
林玥聽著對方語重心長的話,機械地點了點頭答應了。
不答應又能怎麼樣呢?這明顯是最後的機會了。
她走出警察局,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突然間又想流眼淚了。
她連忙抬手用袖子胡亂擦了把臉,止住了將落不落的淚珠。
最起碼江遠現在還活著,隻要活著一切就都還有可能。
自己隻需要好好完成學業,等他回來就可以了。
林玥這樣想著,靠著這樣的信念走回了自己的住所。
接下來的一周,林玥都是蜷縮在這間房子裏聽著江遠的錄音熬過去的。
她的電話快要被打爆了,各種提示音響起她也沒去管,隻是守著江遠的錄音等待著一個答案。
比警察局答複來的更快的是江遠的父母。
江媽媽在敲開房門看到眼前的林玥時,眼淚刷地落了下來。
“玥玥啊,你這樣我們怎麼和你爸媽交代,又怎麼和小遠交代啊!”
“江遠走之前特地囑咐我們不要和你說他的去向,隨便編一個理由,就是怕你放不下出事。”
“可是誰知道你這姑娘這麼執拗啊?”
江媽媽抱著林玥就是哭,心疼的不行。
“老天爺啊,你怎麼就不開開眼呢?這兩個哪個不是我養大的孩子,你怎麼就見不得他們好啊!”
眼見江媽媽越說越激動,哭得越來越悲傷,林玥隻好扶住她,把她帶到沙發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