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阿泌敷了些胭脂水粉,使臉色看起來不再像個死人。

穆寧滿意後這才讓阿泌站到一邊,他看到自己灰黑色的直綴外衫,穆寧隨手將衣服脫下來扔到一邊去,直穿了件雪白的內衫,就讓人把族長請了進來。

不出所料,程寰首先進來了,與先前粉衫小倌扮相不同,此時的他一襲雪衣,腰佩長劍,身姿修長,玉麵矜貴,端的是英武灼灼,桃花美眸蕩漾,非但異常俊美,更甚於一般的貴公子。

隨著他進來的是族長穆康伯,他頭戴錦繡金蠶絲線的小帽,身著華麗暗紋裾衫,臉露憂色,他四方臉,微現幾道深刻的皺紋,雖如此麵堂潤白,眼眸精光發亮,年逾七十左右,看起來也不過六十來歲。

穆寧心道,看來穆家是個大財團,連族長都穿是這樣華麗保養得這樣好,也難怪程寰會被輕易地搶進穆家來了。

想罷穆寧朝旁邊的程寰瞧去,就憑先前程寰那樣待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殺人凶手的模樣,穆寧敢斷定,這程寰被穆寧搶進穆家,肯定別有目的!你看現在穆家的財產都開始姓程了,這目的不是顯而易見了,何況他還下毒,甚至於想掐死自己!

“族長來了,請進來坐。”

穆寧一說這話,穆康伯滿是憂色的老臉頓時一怔,帶著狐疑的眼神掃看著穆寧,嘴巴微微掀起,嘴角的尾紋跟著一陣大皺!

莫非是他說錯了什麼?

穆寧見族長的神色不大對,他正自尋思著,突然感到腰間驀地伸來一隻大手,像烙鐵一樣鉗製著他,穆寧回頭這就對上程寰俊美的側臉,那大手將他往程寰靠去,顯出幾分親密度,程寰聲音清潤好聽自耳邊傳來,“穆爺爺,寧兒他這一病,腦子有些糊塗,您見諒吧!”

竟然叫他寧兒,真惡心!

穆寧暗自翻了個白眼,想著原來穆寧以前都叫族長是穆爺爺的?難怪這族長看著他時滿眼的怪異。

他趕緊陪笑,“最近事務繁多,又在榻上歇了些時日,是以有些不太清楚了,以後定不會再犯了。”

穆康伯憂心忡忡地瞧著穆寧,目光在他旁邊的程寰身上停留了瞬,穆寧敏感地覺出有些怪異,可他還沒等他品出味兒來,程寰壓在自己腰間的手極不安份,狀似輕彈琵琶順勢朝下來,直往他的屁.股而去——

穆寧最引以為豪的便是學識淵博,當然他的淵博隻是針對考古這塊來講,但是關於男人之間那一小眾的隱秘東西,他還是知道一點的,現代信息並不封塞,他偶爾上網能看到這樣那樣的新聞,枯燥的考古過程中,有時候好奇,會點開一兩個頁麵,看到那些介紹男男間的事情。

程寰的舉動,使遲鈍的穆寧一下子變得乍毛起來,當即就明白了其中的含意!

他手忙腳亂地按住程寰的手,阻止他進一步動作,哪知一觸之下才發覺,這個人手上竟盡是繭子!

穆寧聯想到他腰間的長劍,那繭子之處是長年握劍磨出來的。

果然,這個程寰有問題!

這時候族長已經撇開兩人,朝正中的椅座而去,穆寧則一手肘狠狠撞開程寰,這就要跟上去。哪知程寰靈活地捏住了他,微一施力,穆寧隻覺得自己手肘就要脫臼,程寰趁他疼痛時,驀地傾身過來,臉頰相對,他當著族長的麵給了穆寧一個香吻。

“啵”的一聲響,穆寧隻覺得臉上燒紅,可是看到程寰那張男人臉後他又很想吐。

這時候族長重咳一聲,穆寧才強自忍著作嘔之欲,心中默念,不要露餡,不要露餡!真正的穆寧是喜歡男人的,否則怎麼可能娶男人作正妻。

“寧兒,不要鬧別扭,等族長走後,我們去後院溫泉好生溫存溫存……”

正當穆寧強自忍著被個男人親了的事實之際,程寰那張俊美至極的臉貼過來,嗬氣如蘭地衝他吐了口香氣。

這下子,穆寧再忍不住了,拚命地掙開他,衝向一邊,不顧形象地大吐特吐起來!

他沒看到程寰那張俊美的臉漸漸沉下來,更沒看到坐在正位上的族長,神情更是冰寒。

此刻的穆寧隻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天打雷劈的事實,那就是他竟然是受?!!怎麼可能啊!

他明明有一張對得起大眾的特別男性的臉,明明他比較男人,可是為什麼他竟然是受呢?那個程寰很客觀地長了一張令人瘋狂的男女莫辨的臉,明明他才是受。

可是為毛,剛才自己被他給鉗製得半分都動不了?為毛剛才被調戲的竟然是他啊!

嘔出來的東西,全是黑色泥湯一樣的碎渣子。這一些東西,定然是之前那碗蓮子羹,現在被他化作廢物,都排了出來。

穆寧瞧了一眼,忙別開了臉去,室中頓時充斥著一股餿腐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