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趁著天邊的光暗淡下去之前,趕回了他們住的那座山頭。
“喲,回來了。”向大爺一如既往地叼著根煙。
“你怎麼又抽煙!”南信閆無奈地說,正要上前把他的煙掐掉,向大爺“噌”的站起來了,邊捂著嘴裏的煙邊跑下山,“臭小子,我還是你老子呢,我就要抽,我就要抽……”
聲音漸漸遙遠變小,南信閆仰頭45°看天:我好難啊,我能有什麼壞心思呢?隻是想幫爺爺戒個煙而已。
凝雲看著他們雞飛狗跳的,莫名笑出了聲,心中因為黑衣人帶來的不快也消散了。
南信閆隨手把黑衣人扔到院子裏堆著的柴上:“躺著吧,最好躺的天昏地暗。”說完他就帶著凝雲下山了。
在雲朵的最高處,是無限星河,是連邊的黑暗,是璀璨的星……夜下是燈火通明,是和諧怡然的節日氣氛……
山底,穿過兩山的河也逐漸明亮起來,是人們放的飄燈。
南信閆和凝雲隨著稀散的人群逛到河邊,凝雲把懷裏的花燈拿出來,南信閆掏出打火機。
“哢!”火苗竄出,點燃了花燈,冉冉火苗升起。
南信閆將其中一隻花燈輕輕放入河中,燈如蓮花,恣意漂浮在河麵,隨著流水緩緩遠離河岸。
凝雲也拿出一隻花燈,形如兔子,渾身通紅的“小火兔”在她剛放入河中便順流而下。
月光淡淡,河下遊遠處的那些花燈,化為微小的點,漸而消失在山的遠方……
山底很熱鬧,人們吵吵嚷嚷。
“小姑娘,來看看啊,”一旁擺攤的老婆婆喊住他們倆,“新鮮出爐的冰糖葫蘆嘞,還有吹糖人,小姑娘,來一串嚐嚐吧。”
凝雲停下了,南信閆也回頭看向老婆婆,她頗感興趣地抽出一串糖葫蘆。
“誒,小姑娘,這個很好吃的嘞,你眼神真好,我跟你說,這方圓幾裏就我做的最好吃……”老婆婆開始叨叨。
南信閆聽的頭疼,隻覺得眼前的老婆婆挺眼熟,待他細細一想,才從記憶的角落翻出來關於老婆婆的信息。
老婆婆本是遊曆於世間的旅行商人,但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老婆婆開始定居在這汕山中,並成為汕山獨特的旅行商人,隻在汕山三座山之間穿梭,賣著她好吃的手藝。至於老婆婆原來姓甚名誰,大家都無從知曉,隻是叫她“來瑞”……
“來婆婆,好久不見。”南信閆上前打招呼。
來瑞抬起她那清澈的眸看著他,半晌,才說:“好久不見啊,你就是以前經常在我旁邊搗蛋的那個光屁股小屁孩吧!”
南信閆:???
凝雲輕笑,老婆婆去招待凝雲去了,隻留下南信閆晾在風中淩亂。
……
是夜,凝雲腮幫子鼓著,手上還拿著好一堆吃了一半的各色小吃,當然還有很大部分是南信閆在拿著。
不過看著凝雲眉開眼笑的吃著東西,南信閆莫名也感到一陣愉悅,就好像……養小孩,家長看到自家小孩成長那種欣慰的感覺?
南信閆:我好像知道該怎麼討從她的歡心了。
係統:哦?
南信閆:投喂。
係統:……
就在南信閆跟係統談論這會,凝雲又炫了兩串章魚小丸子,她感覺心中充滿了幸福!
南信閆看見,出於她的眼睛恢複勸她少吃點油炸食品,結果受了凝雲一個白眼……好吧,他不該管一個反派的!反派就是叛逆!
凝雲掃蕩了山底的夜宵,南信閆手裏大大小小拎著袋子,快到山頂的家時,凝雲也快把南信閆手上拎著的小吃吃完了。
她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南信閆麵帶嫌棄的從她旁邊閃走,她才意識到她的行為並不優雅,於是她直接破罐子破摔,又打了一個長嗝。
“嗝——”
南信閆跑進廚房,給凝雲打了杯溫水,她喝了才沒再打嗝。
“晚安。”凝雲說。
“晚安,好好休息,”南信閆笑應著,“等你什麼時候眼睛好了,我就帶你出山。”
凝雲嘴角抽了抽,也笑著說:“好啊,到時候我一定要好好欣賞了這裏再離開。”
……
元宵第二天,南信閆起了個大早,看見黑衣人還昏在柴堆上,於是打了一桶冰涼的山泉水,直接灌在他的身上。
“嘶!”黑衣人突然感到一陣透心涼,被冷的原本混沌的頭腦都變得無比清醒。
“是哪個龜孫子!”他掙紮著坐起來,然後身體一失衡,又栽倒在地上。
“嘿,同誌啊,”南信閆低頭打量著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笑,“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就摔到了地上?來,我扶你起來……”
“你,你你你,你別過來!”黑衣人看見南信閆像是想起了什麼,他瞪大了眼,掙紮地更激烈了,“我跟你說,你再過來,我就不和你們做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