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選擇
人生的每一秒每一分都在選擇向左向右，這大大小小的選擇決定了事情的走向，甚至決定了我們的命運
孔岩，岩的意思是父親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像岩石一樣堅硬剛強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學畢業生，來自普通的縣城，普通的家庭，擁有著普通的性格，普通的智商，父親孔堅是做廢塑料回收的，就是收集廢塑料後賣給工廠，工作辛苦但是養家糊口綽綽有餘，母親齊文也是工廠一名普普通通的工人，父母都很勤勞節儉，反正孔岩從小到大也是不缺吃不缺穿，雖然沒有富豪家庭有錢，但一家人生活很幸福。孔岩也很要強很努力，他成為了家裏的第一代大學生，這令他自己和父母非常驕傲。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天空是格外的藍，老家房子旁邊的那條水藻縱橫的小河在他看來也是那麼的清新，宛如一條綠色的美人魚，周圍的一切是那麼的美好，空氣中甚至充滿著甜甜的味道，直至今日他覺得那天是自己活著以來最幸福的時刻。在等待上學的那段漫長的日子裏，他騎著自行車去幫媽媽買菜，在經過馬路的時候左看右看，直至沒有一輛車經過的時候才敢穿過馬路，因為他想斷絕去上大學之前的一切意外的可能性。在和媽媽聊天的時候也都是上了大學就自由了，不用早上5點起床，晚上12點睡覺 ，不用因為壓力大到睡不著覺。大學是個自由的聖地，考試分數考的再多也是浪費，一切都是差不多就行了，每天夜裏的夢肯定也是甜甜的。
終於等到大學開學的日子了，為此他提前一個星期就把行李準備好，其實箱子裏的衣服也不多，也就是夏天和冬天的幾件常備的衣服， 大大的箱子衣服隻占了三分之一的空間，但是這些都沒有關係，他想總有一天會滿的,這些一點都不妨礙他對未來的期待，他可以去看看大城市的五顏六色的燈光秀，他可以去看看壯觀的摩天大廈，他可以去超級超級大的遊樂場，那時的孔岩對外麵的世界充滿了遐想和期待，他相信自己憑借自己的努力會在大城市紮根立足，會把自己的父母接出來，開開眼界，享受生活。父親和母親也是在上學前的前一天買了很多菜請來了親朋好友，有炫耀有恭喜又有一點送行的意思。
那天，父親和母親帶著孔岩坐上了去往省城---港城的車子，這也是孔岩和母親第一次坐上了去外鄉的車子。路上，孔岩和母親都很興奮，高速上的風景是那麼的美好，連高速兩旁的樹木都顯得那麼的獨特，與眾不同。長這麼大，他從來沒有出過自己土生土長的小縣城，在他的印象裏，縣城中心的小購物廣場已經屬於很大很現代的地方，他很喜歡來在這裏，這裏有著耀眼的燈光，來來往往的人群，琳琅滿目的商品，這些都很吸引孔岩內心的好奇心。他那時候就想一定要好好讀書，這樣他才有機會來到大城市，進入更多更大的商場，但大城市的商場有多高有幾層有多大，孔岩完全想象不出來。也許正值大學開學的時間段，整個大巴坐的近乎都是年輕人，有的從上車睡到了下車，有的插著耳機聽著音樂，整個大巴很安靜，隻聽到大巴車轟轟的聲音，陳岩感覺與他想象中的有點不一樣，但是哪裏不一樣又說不出來，直到多年後他能清晰地表達出這種異樣的感覺。他認為整個大巴車裏充滿著歡聲笑語，有的在聊聊高中裏學習的痛苦，有的在聊聊大學裏的自由，有的在談談大城市裏的五彩繽紛，有的在聊聊大學裏的稀奇古怪事，可是孔岩發現整個車廂裏什麼都沒有，有的隻是安靜和看上去的疲憊，他的心裏充滿了一萬個為什麼，他想知道答案。經過數小時的車程，大巴車終於到達陳岩期待已久的城市，他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新鮮，充滿活力，這個城市能讓他開始新的生活，甚至可以在此安家，他必須好好努力啊，陳岩在心裏為自己不停地加油打氣。因為到達時已經過了飯點，父親便趕忙帶著陳岩和母親來到車站附近的餐館，點了3碗麵條，孔岩記得這3碗麵條是雞湯麵，母親說：“這雞湯味都不如自己家熬的湯鮮美，這一定是兌了水的，自己家熬的雞湯很濃很濃，”父親也在一旁附和道：“確實，在外麵哪有自家做的好，”孔岩對父母的對話完全沒有聽進去，他覺得這碗雞湯麵是相當的好吃，因為這碗麵是屬於大城市的，而家裏的雞湯再濃稠也是小縣城的，不如這大城市的。三人吃完之後便在路邊打了輛出租車，一路上出租車司機便和陳岩父母寒暄起來：“大哥大嫂是從外地來送孩子來上學的吧？”“是的是的，從海城到省城這邊有點遠啊，這坐車得要四五個小時吧？”“是是是，差不多得五個小時了，”父親在一旁剛忙接話道，“遠是遠了點，但是這總算是熬出了頭，心裏肯定也是樂滋滋的吧”，“是，孩子總算是有學上了，太小了還不能指望他幹什麼大活呢，”“那是那是，等孩子畢業了找一份白領的工作那才好呢，我女兒現在也在上高中，我每天叮囑他要好好學習，考上個好大學，不要像我那樣辛苦，”司機說道。一陣寒暄過後的笑聲，這讓坐在後座的陳岩心裏也是美滋滋的。車子很順利的到達了學校，學校從外觀看上去很大很大，金燦燦的大字赫然映入眼簾，發著光芒，那麼的高大，那麼的耀眼，孔岩心裏似乎有著巨大的能量急著釋放。孔岩和父母在學校引導員的帶領下很順利完成了報到到達了宿舍，父親在樓下的超市給他買了很多很多的日用品，母親也為他鋪好了床鋪，裝好了蚊帳，在宿舍裏，來了包括孔岩在內的兩個人，兩個人簡單的打了聲招呼後就沉默了，各自的眼神隨著自己忙碌父母的身影在走，這是大學的開始，也是他們獨立人生的開始。一切都弄好了以後父親說：“孔岩，爸媽回去了，你在這裏好好的，該用的用，該花的花”，一旁的母親也說到：“是啊，你爸爸說得對，吃點好的，不要讓自己餓著”。孔岩趕忙說道“爸媽，你們不在這住一晚，或者在這邊我們一起逛一下，明天再回去嗎？”，“不用了，時間還來得及，早點回去了”媽媽說道。“好吧”孔岩知道爸媽是為了能省一晚住宿的錢，此刻孔岩的心裏有點酸酸的，很不是滋味，似乎眼淚水要掉下來的感覺。孔岩把父母送到了校門口，父母也是打了輛出租車前往了他們過來的車站。孔岩的心裏有點難過，這是第一次離開父母，心裏還是有點不舍的。但是很快學校的寬敞，學校清新的風景很快就衝刷了父母離去的感傷。孔岩在學校轉了一圈，有高大的教學樓，惟妙惟肖的假山，綠油油的草坪，清澈見底的河流，小橋流水，搖曳的柳樹，古色古香的小亭，寬大的籃球場，這些都讓孔岩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激動。孔岩回到宿舍已是傍晚，又來了兩人，在和宿舍的人相互自我介紹後，這個宿舍便陷入了沉默之中，這讓社恐的孔岩顯得有點局促，有點不安，有點自卑。可能與孔岩是整個宿舍來自小縣城的孩子有很大的關係，也是他自己的自尊心在作怪吧。但是這並不妨礙他來到心心念念的大學的驕傲和自豪，還有新鮮感。他依然堅信隻要自己努力一樣可以在這大城市安頓下來和他們一樣。想到這，孔岩的心裏又充滿了希望和激情，就想沙漏一樣，倒過來，又是滿滿的沙子。當天晚上，孔岩和新一屆的大學生一起參加了學校舉辦的迎新晚會，在校長、教師代表、學校代表的致辭下對未來充滿了無盡的期望。熱鬧的令人激動的迎新晚會過後就是大學生的必經項目-------軍訓。為期半個月的軍訓對於孔岩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在老家他幫著母親打油菜，掰玉米，把玉米杆子成捆成捆的抱到場地上曬幹，再成捆成捆的抱回到柴窩裏，多年的鍛煉早就讓他對於這種身體的苦痛習以為常，以至於孔岩從小的夢想是想當一名警察或者軍人，盡管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小時候的夢想搭不到半杆子邊的專業------數學，他的理科學生，尤其喜歡數學，對於文科類的東西他覺得有點繁雜，不如數學來得一目了然，他想著數學專業畢業將來做個老師也挺好的。半個多月的軍訓，在烈日酷暑下，孔岩比來的時候黑了2圈，孔岩的皮膚本質是很白很白的，尤其在來家上學每天風吹不到日曬不到的，但是現在每天長時間在太陽下暴曬，雖說就九月份已經是秋季，但是民間所說的秋老虎可是名不虛傳的，九月份的秋姑娘也是很毒辣的，絲毫沒有為剛步入大學校園的新生帶來一絲溫柔。每天他站在毒辣的太陽底下時，看著學長學姐手裏抱著書緩緩進入教學樓的樣子，孔岩就希望早點結束軍訓，他也想抱著書本和同伴有聲有笑地進入教室，這種場景他在電視裏已經看過無數遍了，他想趕快把這種場景變為現實，這應該算是實現夢想了吧，最起碼在孔岩心裏是這麼想的。為期半個月的軍訓成功結束了，結束的後一天正值中秋節，學校也放假了，孔岩沒有選擇回家，而是選擇一個人逛一逛對於他來說全新的城市，那天他早早地起了床，在手機地圖裏輸入了目的地，他在食堂簡單地吃了一個大菜包後就背著背包出發了，學校對麵有公交車，2塊錢就能到達市區，這讓孔岩覺得大城市就是方便啊，自己的老家如果去市區的話還要轉車，轉來轉去，時間也很長。孔岩逛了當地很著名的廟宇，還有琳琅滿目的商場，爬了山，許了心願，這裏的一切是那麼的明亮，新奇，孔岩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似得，左瞧瞧，右望望。走在商場裏時，周圍的年輕人手裏都舉著一杯奶茶或咖啡，這讓孔岩覺得這是不是大城市逛街的標配，這時的他覺得覺得自己背著一個包如果手裏不拿上一杯奶茶或咖啡又似乎顯得有點突兀。於是孔岩來到一家奶茶鋪，點了一杯最便宜的原味奶茶，一杯最便宜的也要15元人民幣啊，對於孔岩來說著實有點小貴啊。他很好奇的嚐了嚐，確實很甜很甜，難怪大家都喜歡喝，但這甜甜的味道似乎不適合孔岩，孔岩不喜歡這麼甜的食物，他還是喜歡可樂的味道，不是太甜的那種。但是他還是學著其他人手裏拿著奶茶，偶爾的抿上一口，盡管這不是他喜歡的味道，走在商場裏，邊喝邊逛，似乎這才是年輕人逛商場應有的樣子，也是一種時尚吧，孔岩心裏想。孔岩端著這一杯奶茶，逛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要離開之時，才大口的將手裏的奶茶一飲而盡，此時的他肚子已經很餓了，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了，除了那一杯奶茶，他很想吃飯，尤其是母親做的熱騰騰的晚飯，他不想去商城裏的店鋪吃，一看價格就很貴，一碗簡單地麵條在商場就要20元，這在大學食堂可以吃很多菜了，他還是決定忍者饑餓回學校吃晚飯。雖然肚子很餓，但是今天的逛街也算是打開了孔岩的新世界，滿足了他的好奇心，這才是他最大的收獲，他心滿意足的坐上了回學校的公交車。公交車裏的人很多，很擁擠，因為正值九月份，炎熱的天氣還未過去，雖然公交車裏開了空調，但是孔岩一上車還是聞到了明顯的男人的汗臭味，女人的香水味，汽車的汽油味，味道混合起來，形成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這又一次激起了孔岩內心的夢想，他暗想，一定得好好努力，將來得買輛屬於自己的車子，帶著爸爸媽媽一起去各個地方旅遊，看看世界，讀書是他目前唯一的辦法。許是中秋節的緣故吧，一部分的學生回家了，一部分的學生和孔岩一樣選擇外出逛逛，當然也有一部分學生選擇在圖書館、教室看書、學習，享受獨處的時光。當然對於此時的孔岩來說，靜下心去讀書顯然是不可能的，他的新鮮盡正值頂峰呢，就像火焰的高峰一樣，旺盛而又熾熱。回到宿舍的孔岩和媽媽打了個電話講了講今天的見聞，大城市的獨特，電話那頭的媽媽聽了兒子的講述，也是情不自禁的跟著兒子快樂起來。電話臨近結束的時候，媽媽在電話那頭依舊叮囑兒子吃點好吃的，不要太節省。孔岩在電話這頭嗯的一聲答應了媽媽。媽媽一一輩子沒有出過縣城，和她再多的描述，媽媽也無法感同身受，她永遠無法想象得出孔岩和她描繪的新世界，當然，是否想象得出，對於她來說也不重要，在她心裏，兒子就是她的世界，兒子的快樂和健康才是她幸福的源泉。和媽媽打完了電話，孔岩洗了澡，不間斷地逛了一天，確實有點累了，孔岩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夢裏依舊很美好，有他不喜歡的奶茶，熱鬧的人群，明亮的商場，人山人海的街道，孔岩笑了，笑得很燦爛，但夢始終隻是個夢。中秋假期很快過去了，舍友也陸陸續續地很快回來了，這意味對於孔岩他們來說全新的大學生活正式開始了，學校的課程表很快發到了班級群裏，孔岩很是激動，在沒上大學之前，他一直聽上過大學的人說大學裏的課程很少很少，有時候一天隻有一節課，有時候沒有課，當他懷著激動的心情打開課程表的時候，周圍的舍友集體哎，這麼多嗎，孔岩低下頭一看，滿滿當當的課程，7點起來晨起跑步，一天下來全是課，有高數有孔岩最怕的英語有半天的專業課，孔岩的心裏不禁也一涼，課程確實一天挺多的，不比高中的時候少，但是這一切對於孔岩來說也不是大事，來上大學就是為了好好學習，才能在大城市紮根立足。就這樣，孔岩開啟了自己正式的大學生活，對於上課他幾乎從來都不會缺課的，在上課他幾乎也都是坐在前麵幾排的，但是他的性格似乎是有點孤僻，不管是和自己的舍友，還是和自己的同學似乎總有那麼一條鴻溝在，或許和他骨子裏悲觀的性格有關吧，他還是害怕與人交流，怕所錯話怕得罪人，他想好好地安全地過完大學四年，然後順利地拿到大學文憑，盡管有時候自己會感到孤獨，但是對於社恐的他寧願選擇孤獨。每當孤獨來臨時，他都這樣安慰自己，隻要自己好好努力，努力拿到獎學金，多考點證書，這一切比熱鬧來得更加實用。孔岩就這樣安慰一次次的自己。長久下去，他對於這一切也習以為常了。孔岩和宿舍的關係處的也一般，孔岩的作息都是很規律，每天早上7點準時起床，晚上11點準時睡覺，他也不喜歡那種網絡遊戲，他喜歡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做題，看電視，尤其喜歡數字接龍，他覺得這項遊戲能提升自己的智力，更準確地來說，這種遊戲不會讓他覺得浪費時間，沒有負罪感。孔岩和班裏的一個叫鄭輝的男生關係處得挺好，鄭輝性格很開朗也很講義氣，鄭輝的家境很不錯，他的父母都是做外貿生意的，他可算是實實在在的富二代。鄭輝上課不是很認真，筆記也是抄孔岩的，但他喜歡挨著孔岩坐，和孔岩一起坐在第一排，他說坐在第一排才能聽得清楚老師講話，而且他覺得偷偷玩手機的才坐後麵呢，他鄭輝要玩也堂堂正正的玩，絕對不會偷偷摸摸地玩，這不符合他的風格。孔岩有時候和他在一起玩，覺得鄭輝有點像一個風格獨特的大俠，沒什麼武功但就是自信滿滿，有時候孔岩遇著點什麼事，他也是像大俠一樣挺身而出，比如孔岩有一次把書帶錯了，鄭輝就把書給了孔岩，結果可想而知，坐在前排的他被老師訓了一頓，老師要求他寫保證書，當然最後是孔岩替他寫了這個保證書；還有一次，孔岩生病發燒根本無法起床，而那天正好是月考日，是的，那個大學對於大一來說是有月考日的，孔岩很擔心，怕影響考核成績，是鄭輝到班主任那邊說了原委，據說，鄭輝那天給班主任送了話，霹靂吧啦的道理說了一大堆，好說歹說，班主任答應在孔岩病好後單獨給他出一張試卷，和大家考的試卷具有同等效力。孔岩問過鄭輝為什麼喜歡和他這個窮小子玩，鄭輝說和孔岩在一起不用裝逼，可以做自己，而且孔岩在任何事情方麵也是盡力去幫助他的，從來沒有和他耍過小心眼，他的父母是經商的，誰和他使小心眼，他一看就知道了，他討厭和他耍心眼的人，他的父母每天在商海裏耍著無盡的心眼，就是為了多拿一筆訂單，為了這一筆筆訂單，鄭輝每年隻能和自己的父母見一兩麵，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了，他喜歡孔岩身上的真誠，甚至有點土氣。孔岩覺得自己很幸運，認識鄭輝這樣的朋友，能夠在彼此困難的時候相互幫助，無關乎家境或者其他。很快半個學期過去了，學校的寒假也到了，孔岩購買了幾包當地的特產帶給老家的爸爸媽媽嚐嚐，盡管他自己來了這麼久也沒有嚐過。坐上老家的大巴車，孔岩很開心，他想念自己的爸爸媽媽，想念家鄉那條長滿海藻的河流，想念自己家寬敞的場地，在大巴車裏，和來時的安靜不一樣，車裏依舊坐滿了回家過年的大學生，學生的歡快肉眼可見，大家嘰嘰喳喳，有打電話和朋友約飯的，有結伴回家一起暢聊的，有拿著手機看電視的，大家都很雀躍，這就是濃濃的思鄉之情吧。經曆了很長時間，大巴車終於到達了家鄉的車站，媽媽也如約來到車站，站在電瓶車旁等著孔岩，她給孔岩帶來了防寒服，冬天很冷，距離到家還有一段路程，孔岩穿上了媽媽帶過來的衣服，暖暖的，他讓媽媽坐在後座，行李箱也斜著放在電瓶車前麵的墊板上，發動鑰匙，駛上了回家的路，路上他和媽媽說：“媽媽，我給你們帶了2包當地的特產，你和我爸爸嚐嚐”，媽媽沉默了一會兒說到“小岩，這2包特產，分別給你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嚐嚐吧，我們不著急，下次再帶給我們吃吧，他們年紀大了，先讓給他們吃吧”，“嗯，好吧，下次我再帶給你們吃吧”孔岩爽快地答應道。這是大學裏的第一個寒假，假期過得沒有多熱烈但是很輕鬆，沒有按百張來計算的試卷，也沒有厚厚的試題本，孔岩和自己的家人愉快地吃了頓年夜飯，期間家裏的長輩提到了孔岩的學業、將來的工作以及婚姻，他們希望孔岩上了大學之後能有一份體麵的工作，最好是體製內的工作，工作穩定之後能趕緊結婚成家，這似乎已經成了當代青年的標配。孔岩在一旁一直低著頭吃飯，隻是趕忙附和道：“對對對”，但是孔岩的內心其實是迷茫的，他沒有任何關於將來的規劃，他隻知道現在得好好學習，除了做老師的一個初步規劃之外，將來到底要做什麼能做什麼他的心裏其實什麼都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會好的。 孔岩其實是個非常宅的人，平時除了學習就是一個人宅著，看看書聽聽音樂，自得其樂，他沒有什麼朋友，更不愛參加什麼同學聚會，他也沒什麼好告訴大家的，他的所見所聞也沒有其他人來得多。就這樣，日複一日很平淡地度過了第一個寒假。臨近開學，孔岩發現沒有像幾個月前去學校時的驚喜，反而有點戀家的感覺，很奇怪，這才短短上了幾個月的大學，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去往學校城市的大巴上，很安靜很安靜，隻聽到大巴車發動機轟轟的聲音，他也明白九月份第一次坐在去省城的大巴上，整車明明應該是充滿活力的年輕人，但是車裏確實死一般的寂靜的原因，孔岩想除了戀家，還有很大原因是壓力。在上大學的日子裏並沒有像孔岩所期待的一樣多姿多彩更多的其實是內卷，大家都在很努力地學習、考證、實習，拿獎學金，孔岩也是其中的一份子，教室、圖書館、食堂三點一線，過著努力而機械的學習生活，偶爾對自己不喜歡的覺得很枯燥的專業課也會選擇不上，讓自己享受一下大學“逃課”的感覺，但是說實話，對於老實的孔岩來說，逃課並沒有讓他感到很開心，甚至有點愧疚感，為了彌補這種糟糕的感覺，他會選擇去圖書館看看書。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平靜地過去了，唯一讓孔岩開心一點的是拿到獎學金的時候，好像平靜的湖麵上能稍稍泛起一點漣漪，但漣漪也隻是漣漪而已，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