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時分,漸漸有人開始蘇醒了過來。
“ZW……”一個聽起來還略顯稚嫩的聲音傳來。
木若初立馬循著聲音找過去,“你感覺怎麼樣?”
鍾ZW也拄著拐杖跟了過來。
那小戰士看著木若初,愣愣地眨了眨眼,“ZW,我們是遇到孟婆了嗎?”
噗嗤!
二丫沒忍住笑。
鍾ZW沒好氣地拍了下他的腦袋,“瞎說什麼呢,我們是無產階級革命者,堅持唯物主義,哪來的什麼鬼神孟婆,你睜大眼睛看看,這是我們的同誌!”
那小戰士掐了掐自己凍傷的手,嘶的一聲,痛得皺著臉咧著嘴。
“哎呀,是真的呀,我還沒死!”
木若初輕笑一聲,道,“對,你沒死,大家都沒死,活得好好的。”
那小戰士這才望向旁邊,整整齊齊穿著棉衣,傷口也都被包紮了的戰友們,雖然還沒醒,但看得出呼吸平穩了很多。
鍾ZW指了指那小戰士,“十五六歲的娃娃,身體就是扛得住,李岩鬆,你可是第一個醒的。”
那名叫李岩鬆的小戰士,是半路在湘省加入的,參軍之前,他是個鐵匠學徒。
兔軍到縣裏的時候,他放下風箱、鍋盤,隻穿了一雙草鞋,一條褲子就跟著走了。
聽他說,他要同那些不讓學徒吃飽飯的師傅打仗,同剝削他父母的地主打仗。
李岩鬆挺起的胸膛,拍了拍。
“這點困難都撐不過來,我還怎麼殺倭寇。”
“聽說有隻娃娃軍,他們好多都比我小上一兩歲,最小的才8歲,人家都能從殲敵數千,打了不少勝仗,我比他們大,肯定要比他們厲害才行。”
“好!有誌氣!”鍾ZW給李岩鬆狠狠地豎了個大拇指。
二丫將煮好的肉粥,盛了一碗給李岩鬆戰士,“你身體才開始恢複,喝點粥,補充點營養。”
李岩鬆聽話地接過碗,以為又是之前吃的野菜湯,正準備一口悶。
“我的媽呀,這是白米粥啊!咋還有肉啊!”
對他們來說,別說肉了,就是白米粥,他一年也吃不了幾次,野菜樹根那都是日常,餓極了,腰間的牛皮帶也要拿出來嚼一嚼。
要是還餓,就把褲腰帶再紮得緊些。
本來他不想拖累大部隊,占用大部隊的擔架和口糧,才倒地裝死,讓戰友們放棄他。
後來等大部隊走後,才發現,跟他一樣想法的不在少數。
於是大家就又自動組織起來,想著活一天是一天。
沒成想最後不僅沒死成,還吃到了白米粥,粥裏還有肉!
李岩鬆狠狠地吞了口口水,卻遲遲沒能下嘴,看得木若初滿是疑惑,還是鍾赤發現才道。
“放心吃吧,鍋裏還有不少呢,戰士們都有份!”
聽到大家都有,李岩鬆才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一碗熱騰騰的肉粥下肚,李岩鬆才覺得元氣又恢複了些,正準備擦擦嘴,抬手一看,這哪是自己那燒破好些漏風洞的單衣,這分明是新衣服,還超級暖!
李岩鬆像珍惜寶貝一般輕輕摸了摸衣服,又馬上意識到什麼,轉頭看向周圍躺著的戰友們,果然全都穿著新衣服,還有新鞋子!
李岩鬆滿眼放光,“ZW,你從哪搞來的新衣服,怎麼這暖和,還不怕雪打濕嘞。”
“多虧了若初和這些同誌們,及時送來的物資,要不是她們帶來棉衣、藥品、食物,我們就都埋在這夾金山了。”
隻見那李岩鬆立刻嚴肅地向木若初等人,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若初同誌你放心,我們一定多殺幾個倭寇,才對得起你們的物資。”
木若初笑著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不久,其他人也開始轉醒。
醒來第一件事無不驚訝暖和的棉衣靴子,還有那暖得通體發熱的白米粥。
他們好久都沒吃到這麼好吃的、正兒八經的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