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都難眠,日日都驚恐,就怕哪一天,我的父親反了,而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從沒有什麼童年,更沒有什麼少年。

我隻有…我自己。”

馨悅的聲音帶了些哽咽,她連忙低下頭,裝作吃冰飲的模樣。

小夭卻將手握緊了她的手:“現在,你有我了…我一定讓你能跟隨自己心意,做自己最喜歡的那個選擇。”

馨月終究眼淚決堤,她輕輕的抱住小夭,若說之前她們都是合作的關係,如今倒多了幾分惺惺相惜。

馨月半晌才平靜下來,看著小夭說道:“所以小夭,你才要站在最高處!我一定要你站在最高處!”

瑲玹的大婚照例宴請了許多人,作為那個人最親近的妹妹,小夭自然也是去了。

瑲玹似乎喝多了一般,扶著小夭旁邊的的床邊,癱坐在地上:小夭,你說他們為什麼看不起我,如今,連她也拒絕我?你說這是為什麼。

小夭一愣:她?是誰?馨悅嗎,不像…會是誰呢?不過他身邊縈繞的女孩那麼多,是誰都不意外。

小夭無奈的拍拍他的頭:“好了哥哥,你好好休息吧。”說完便轉身出了房間,去找馨悅了。

馨悅看到小夭一驚,當下明白了怎麼回事,臉上不免多了些鄙夷,一個大男人,成天裏不是喝酒就是哭哭啼啼的…

矯情什麼?大荒的男人,有一個算一個,哪個沒有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願景?在那醉人的權勢和美人麵前,什麼愛而不得,什麼情有獨鍾,不過是上位者回顧過往的調味劑罷了…

都是說給傻子聽的。

隻有那世間純情未經磨難的女子,才會一廂情願的認為。

那些大權在握、殺伐果斷的帝王會真的為了一些所謂年少的愛情,就時時活在苦痛之中,什麼求不得,什麼意難平?

都是這些男人的征服欲沒有得到滿足的不甘與傲慢罷了。

想到這,馨月冷哼一聲:“不過也是,他被防風意映拒絕,別說他了,我都驚訝!”

小夭一愣,天哪她錯過了什麼,這麼個大瓜!

急忙上躥下跳的讓馨悅展開說說。

馨悅一臉得意壞笑的神色,這才緩緩說來…

午夜時分,瑲玹睜開朦朧的眼睛,此時的眼睛早已沒有了先前的迷離,反倒是透著一絲精光,他輕輕撫摸著榻上的被子,喃喃道:“小夭,我終於是失去你了嗎?”

一開始,當他發現西陵夜就是小夭,知道竟是小夭在暗中阻止他和曋氏的聯姻,他腦子裏那根緊繃的弦好像突然斷了一樣……

內心迸發出滿滿的喜悅!所以,她還是在乎他的…

直到看到馨悅最近的異動,他才知道,也許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調查這些確實費了些功夫,她隱藏的太好了…

若是從一開始,她就以這樣的姿態和他爭奪,也許他也未必全然就有勝算。

可如今他已然有了自己的勢力和人脈,若是旁人有這樣的異動,也許他早就采取動作了。

可是,偏偏那個人是她…他就想看看,到底,她能做到哪一步。

如果她也想要那個位子的話。

那麼,那個位子和他…誰更重要!

金萱從黑暗中閃出,對著瑲玹行禮:“主上,王姬去了馨月姑娘那裏,她們…”

瑲玹搖了搖手:“以後不必再跟著了。”

轉而看了看窗外的一株若木花樹,上麵的若木花緩緩開放,喃喃道:“這若木,到底是不如鳳凰花開的美……”

金萱疑惑的看了瑲玹一眼,慢慢退下。

簾子的暗處,一個女子看著眼前這一幕,手緊緊的抓緊了手中放著湯碗的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