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璟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座宮殿裏,這裏的陳設環境皆不是熟悉的樣子“這是哪裏?我不是被哥哥囚於暗室嗎…”

正要回憶自己是怎麼來的這裏,突然心口一陣刺痛,心口的地方好像缺了一塊什麼東西,他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似乎那般的深刻入骨卻又不見蹤影。

他看了看自己身體,忽的有些驚訝,竟恢複的這麼快?正要掙紮著起身,卻聽到了門外的響動…

他閉上眼睛,做假寐狀。

隻見來人輕輕的收拾了下旁邊桌子上的藥碗,還喃喃了句:“公子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啊。”說完躑躅了一會兒,才離開。

“是靜夜?”他暗想。自己竟然已經回到了塗山家了嗎?可是這裏看著如此陌生,不知…

“你醒了。”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

塗山璟一愣,是誰?

他剛才醒來的時候,就感覺身上靈氣恢複了幾分,便屏住氣息,所以靜夜也沒有發現他醒了。

這是誰,竟然可以察覺自己已蘇醒。等塗山璟睜開眼,卻發現周圍空無一人,正納悶,卻又聽到那聲音再次響起。

“我是這裏的主人,和塗山氏有些淵源,所以留你在此處療傷。”

那聲音溫柔又寬厚,讓塗山璟一下子信任非常。

於是他連忙行了個禮,說道:“多謝您的收留,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

那聲音笑笑:“世人叫我女媧。”

塗山璟一驚,竟是那華胥女帝的女兒,女媧大帝!

不過稍許他也想明白了,早就聽奶奶說過,塗山一族和女媧淵源頗深,想來確實如此。

如今靜夜也在,想來是奶奶求了女媧大帝這才收留了自己療傷。

可是哥哥雖將自己囚許多歲月,還多加磋磨毒打,但他察覺,卻並未傷及性命。為何,奶奶竟要求來女媧這裏來?

來不及多想,他說到:“多謝女媧大帝相救,隻是,我如今經此算計,已經萬念俱灰,並不想再回塗山氏,還希望女媧大帝成全,容我修養數日便自行離開。”

那個聲音似乎並不意外:“你先前送來時,被燒傷九尾,雖不足以致命,卻也傷及神識。最重要的是,你那時心有執念,一心求死,我隻好用引魂燈施法於你,這才救下來,但是…”說到這裏,似乎一頓。

“這引魂燈之所以能起作用,那就是使用之後,會抹去一些記憶,讓人放下心中執念,宛如重生一般。如此,你才有了生機,蘇醒過來。至於蘇醒過後要如何,是否尋回記憶,便是你自己的選擇了。”

塗山璟這才明白,原來竟是女媧大帝用法器將自己喚醒,抹去記憶,這才救活了自他。

隻是,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麼呢?

可是剛要一想,塗山璟的腦子便開始劇烈疼痛,他也隻好先作罷。

“大帝救我本就是苦心孤詣,事急從權,塗山璟在此謝過!”塗山璟恭敬地說道。

那個聲音一笑似乎也對他很滿意:“塗山家的孩子果然不錯,我觀你靈體純正,天賦不俗,既然你不想再回青丘,我這兒自然也不是長久之地。不如…就去鴻蒙山吧,那裏靈力充沛,我師叔還獨創了修煉之法,你傷了九尾,去了也好修補靈識。

不過,你在大荒還有一段遺失的記憶,至於得失去留,順應心意就好,你去罷。”

說完,塗山璟竟然發現,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張長軸畫卷,那畫卷徐徐展開,裏麵竟是一些動態浮動分外立體的山川河流。一時,竟是看呆了。

“這是山河社稷圖,圖中蘊含天地萬物山川滄海,連通大荒萬千小世界,這樣便可送你去那鴻蒙山。至於以後的路如何選擇,看你自己了…”

塗山璟再次謝過,就要離開,突然似乎又想到什麼,正要召喚傀儡術變幻一個自己的形態。

怎料回頭一看,已經有個一模一樣的自己安然躺在床榻上了。

他一陣驚訝,轉念一想,也是女媧和塗山頗有淵源,又怎會不知這傀儡之術,而且這不像傀儡,竟有氣息和神識,和自己並無區別,真是難以想象的神通,難怪世人皆稱中皇。

“這傀儡隻能維持十日,到時候會自行消損,靈識散盡。你那時,若改了主意,隨時可以回到這裏。”